可是如今卻完全不一樣了。
劉整的投降使得漢江失守,而荊湖路上一直沒有訊息,只怕也是知道了劉整投降的事情了吧?他們要來援,就必然要先與劉整在江面上爭雄。
江家,還有這個心氣嗎?
或者他們也在待價而沽?
皇帝沒有了,
朝廷沒有了,
主心骨自然也就沒有了。
為誰而戰?
這是一個問題。
“敵軍登西城了!”身邊副將驚呼起來。
呂文煥一驚,睜大眼睛,透過層層煙霧燎繞,看到一隊隊身著紅色戰袍計程車軍順著被投石機轟塌的西北角廢墟一路爬了上去。
這些紅袍軍隊,應當都是過去的大宋禁軍,現在他們連衣服都沒有換,但身份卻成為了遼國軍隊的先驅。
而守城的禁軍,與他們穿著同樣的戰袍,此時雙方糾纏在一起,竟然難以從衣飾之上分別出誰才是自家那一方。
西城危殆。
然後呂文煥便看見一個玄甲將領如同一尊天神一樣,從廢墟之後一躍而出,手裡一柄長槍吞吐,頃刻之間便將面前十餘名敵人都戳死在當場。
攻城者氣勢頓時為之一滯,趁此機會,後方無數人湧了上來,將攻城者倒推了回去。
弓弩響動之下,狼狽逃回去的攻城者們留下了一地的屍首。
西城渡過了這一危機,在那名將領的指揮之下,剛剛湧上來的那些人匆匆地利用著那些廢棄的磚瓦,重新構建屏障。
這裡已經基本被投石機轟塌了,下一次肯定又會成為進攻的重點。
但同時,守方也可以利用這裡佈置一些陷阱,大量地殺傷對手。
看到樊城西城成功防守,襄陽城牆之上傳來一陣陣的歡呼,只是呂文煥怎麼也笑不出來。
就像是臨死病人的迴光返照,剛剛範文順能救一回,還能救十回嗎?
而且接下來出問題的,又豈止這一處?
當處處都成為漏洞的時候,那就救無所救了。
江面之上,敵人的水師肆無忌憚地遊蕩著,時不時地便有意無意地向著襄陽城這邊靠近。
正是這些船隻,讓襄陽陷入到了困頓當中。
以後,襄陽城一定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水師,如果這一次還能守住不失陷的話。
呂文煥在心中想著。
而此時遼軍的統帥耶律敏,倒並沒有把心思放在戰場之上。
他正肆無忌憚地在離間著趙王崔昂與曲珍的關係。
崔昂自然是不會這樣大模大樣地出現在耶律敏的面前,特別是在戰場之上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