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她們應當是大宋國的高官顯貴之後啊!
“娘娘?”他有些懵懂地看著蕭綽。
孫淳笑道:“解老闆,這是你天大的緣份,如果不是你與我大遼皇后娘娘有這麼一段淵源,你以為你這桃花居能儲存下來嗎?”
“大遼皇后?”解老闆卟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得屋裡所有人都是大笑了起來,便是蕭綽也是芫爾。
“解老闆,一壺桃花釀,要十五年份的。”蕭綽道
解老闆抖抖嗦嗦地起了起來,有些昏頭轉向地向著後院的地窖走去。
耶律微微擺頭,立時便有一名衛士跟了上去。
厚實的木門被開啟,解老闆走了進去,回頭看了一眼那衛士。
衛士瞅了瞅大小,搖了搖頭,地方並不大,一眼便可以看到內裡所有的狀況。
解老闆搭上了一個小板凳,伸手從最高的一格櫥子裡,提下來了一罈酒,而在提這壇酒的時候,一樣東西,也被他攏進了袖子裡。
站在門口的衛士竟是完全沒有發覺。
重返前廳,解老闆躬身,雙手舉著一罈子一看就頗有些年份的酒,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蕭綽。
“請娘娘品嚐!”解老闆大彎腰,雙手將酒罈子往前遞出去的同時,整個人突然向前縱去,酒罈子往地下掉去,而他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柄黑沉沉的錐子模樣的東西。
耶律敏哈的一聲笑,一伸手,便卡住瞭解老闆的脖子,把他拎在了空中,另一隻手扳過解老闆手,輕輕巧巧的便將那錐子奪了下來。
“是用來啟泥封的錐子!”耶律敏看了那個跟著去的衛士一眼,衛士已是卟嗵一聲跪了下去。
“算了,讓他去軍中吧!”蕭綽揮了揮手。
“多謝娘娘不殺之恩!”那衛士聲音顫抖,出現了這樣大的失誤,還能撿回一條命來,除了謝恩之外,還能做什麼。
“滾!”耶律敏揮了揮手。
那衛士立時小跑著出了桃花居。
那壇桃花釀並沒有跌在地上,蕭綽一伸手卻是將其穩穩地接住了。
“解老闆,你為什麼要殺我呢?”蕭綽有些好奇地看著對面這個此時面如死灰又在瑟瑟發抖的酒居老闆,而此刻,他的傢伙,已經全都被趕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地綁了起來推到了院子裡。“你看,你的房子安然無恙,你的家人沒有少一根毫毛,這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為什麼還要殺我呢?你可知道,這樣的舉動,會讓你九族都跟著遭殃的嗎?”
“蠻夷妖女,人人得而誅之。”雖然語不成調,上下牙齒格格作響,但那解老闆,卻仍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你們這些禽獸,把東京糟蹋成了什麼樣子啊?”
解老闆放聲大哭。
蕭綽臉如寒霜。
提著這壇桃花釀,慢慢地向外走去。
“娘娘,這姓解的?”
“不必為難他!”蕭綽擺了擺手:“殺了他,這世上可就沒有桃花釀了。”
沿著堤岸走了一道路,然後轉入一條直街,再向前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一幢曾經無比豪華而且顯赫的宅子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是現在這宅子,明顯已經敗落了。
門前野草都有半人高了,而那硃紅色的大門之上,紅漆已經掉得斑斑駁駁,依稀還能看見一張完全變了顏色的封條。
蕭宅!
這幢沉封了近十年的大門,終於再一次在蕭綽的面前緩緩展開。
觸目所及之處,竟是荒蕪。
連屋脊之上都長滿了野草。
數名衛士上前,拔出腰刀,一路揮砍,生生地在荒蕪之中開出了一條道來。
這幢宅子,沉載了蕭綽所有童年的歡快時光,在這裡,她有疼她愛她的父母,有寵她寵得毫無原則的二哥,只要她想要的,二哥總是能想法設法給她弄來。
還記得無數次兩人坐在屋脊之上仰望星空,
也還記得母親提著木棒在大宅子裡追著二哥,
二哥機靈,母親追不上,便喝令僕役幫忙,只不過那些僕役平素都得了二哥不少好處,喊得震天響,卻是沒有幾個真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