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道:“崔昂輸了,十萬大軍灰飛煙滅,盡數折在大哥的手裡。”
“意料之中!”
“就在崔昂兵敗的同時,遼國撕毀了與國朝的協議,數十萬大軍自河北、山西等地侵入大宋,河北諸地毫無防備,或者說因為前期遼國一系列的動作而導致兵力分散,無險可守,竟是被遼軍各個擊破,不出一個月,遼軍已經兵臨大名府。”
“我提醒過馬興!”蕭誠嘆了一口氣。
“可這不是最可怕的!”江映雪道:“大名府破了,馬興馬雲父子戰死,而更讓天下人震恐的是,崔昂,這位大宋的都堂相國,竟然投降了遼國,被耶律俊封為趙王,在他的引領之下,遼國中路大軍一路之上勢如破竹,大宋在黃河沿岸勉強佈置起來的防線,也因為滑州崔博的投敵而潰破,如今遼軍只怕已經快要抵達東京城了!”
這一下子,蕭誠是真的楞住了。
“你說什麼?崔昂投降了遼國,還被封為了趙王?”
“是的!”
呵,呵呵!
蕭誠不由冷笑起來。
“胡學士,你起來吧,我好歹也是大宋的臣子,是一路撫臣,碰上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蕭誠轉頭看向仍然保持著一揖到地動作的胡屹。
“撫臺大義!”胡屹起身,滿臉喜色。“胡某不才,願為撫臺蹈死,撫臺但有吩咐,莫敢不從!”
蕭誠點了點頭:“胡學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惶論我還是國朝大臣。遼國大軍兵臨東京,貴州路自然是要出兵勤王的。不過,胡學士,貴州路的情況你也明白,只怕便是我願意出兵,這一路之上,也不可能讓我們貴州路上的軍隊迅速透過吧?”
“撫臺,胡某請令先行,去為撫臺開路,一定會讓沿途之上各地都大開方便之門!”胡屹大聲道:“只要撫臺肯出兵,只要咱們的軍隊能夠抵達東京,便一定能夠打敗遼軍,求國於危難之間。”
胡屹這幾年親眼目睹了蕭誠麾下的軍隊的能征慣戰,在他眼中,這支軍隊的強悍,東京的那些上四軍壓根兒就沒法比擬。
蕭誠搖了搖頭,“胡學士,你太樂觀了。這件事,豈有那麼容易,便是我們也不是短時間內便能開拔的,派多少軍隊去,哪支軍隊去,誰來領兵,誰來負責後勤,都不是一件容易事。遼國這一次的入侵,未免也太快了,我們的軍隊,一部分還在雲南路上剿匪並鎮守地方,一部分準備協助廣南西路解決安南那邊的問題,而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東京是我國朝之都,首善之地,內裡有十數萬大軍鎮守,更有百萬百姓,必然能夠堅持到各路勤王大軍抵達!”胡屹道:“職下不敢再耽擱時間,這便回去收拾收拾立刻出發,還請撫臺立即集結軍隊,迅速開拔,以救國難!”
蕭誠拱了拱手,目送著胡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向外,“只怕正是那百萬百姓,反而讓東京崩潰得更快。”
一個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每日的消耗何等驚人,一旦遼軍兵臨城下,切斷運輸線,東京城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搖遙欲墜。
“傳令各府軍政之首,立即來貴陽議事!”
就站在院中,蕭誠快速地下達著一條條命令。
一名名官員紛紛領命而去。
貴州路要去勤王的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蕭誠走入屋內的時候,身邊已經只剩下廖廖幾人了。
“情報送給羅綱和岑重了嗎?”
“原樣情報已經抄送,早就快馬加鞭送過去了,想來雲南路和廣南西路馬上也會作出反應的。”江映雪道。“你這裡作出了樣子,羅綱和岑重那邊,想來也會馬上集結兵馬,籌集糧草,北上勤王的。”
“映雪,你馬去荊湖,然後去江陵等地。”蕭誠沉吟道:“以前埋下的一些棋子,現在估計差不多可以啟用了,胡屹這人的性子,必然是辦不成事的,保管他還會得罪一幫子人。”
“二郎,你覺得東京守不住嗎?那官家他們?”
“只怕守不住,也等不到各路勤王大軍去。遼國封崔昂為王這一招,當真歹毒得很!”蕭誠嘆了一口氣。“一個搞不好,說不準咱們的這位官家,會被遼人一網成擒!”
“不至於吧?”吳可咋舌道。
“誰知道呢!吳可,你馬上啟程北上,所有暗子啟用,一旦天下大亂,該上山上山,該下水下水,盡一切可能地掌握一些力量吧!”
“打游擊啊?”
“對,打游擊,集聚力量,等待我們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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