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不是在西北被蕭定打得狼狽不堪,就是在河北路上被遼人欺負得不敢吭聲兒。
“撫臺,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劉鳳奎問道。
“我說我是為了大宋,劉公信嗎?”蕭誠問道。
劉鳳奎低頭喝茶不語。
這個態度,很顯然就是不信的。
蕭誠抬起頭,下巴衝著羅信揚了揚。
羅信點頭,轉身出了院子,片刻之後,牽了一個孩子過來。
趙安。
以前,在外人的面前,他一直被稱做蕭安。
大家都見過他,都知道他是撫臺的義子,學生。
開山大弟子那種。
“蕭公子?”劉鳳奎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什麼蕭誠會專門把這個孩子牽到自己的面前。
蕭誠不吭聲,卻從懷裡掏出幾樣東西,放到了劉鳳奎的面前。
玉碟以及荊王妃最後的絕筆。
看到玉碟,劉鳳奎的臉色已經變了,
再匆匆把荊王妃的信看完,劉鳳奎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起身,向著蕭安深深一揖到地,然後直起身子,臉色蒼白地看著蕭誠,整個人都在發抖,顯然,他猜到了蕭誠想要做什麼。
蕭誠收起這些東西,揮了揮手,羅信把趙安又帶了出去。
“朝廷裡的那個不信,我們可以自己培養一個行的。”蕭城面色平靜,說話的聲音一無往昔,沒有絲毫的起伏,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不是造反是什麼?這,這與您原本的想法,是背道面馳的啊!”劉鳳奎艱難地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蕭誠淡淡地道:“如果說汴梁的那幾位,能把局面維持下來,那便由得他們,趙安也就會一直是蕭安,但如果他們維持不下來,蕭安就會變成趙安。”
“您說的維持下來是什麼意思?”
“別被遼人滅了!”蕭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蕭誠冷冷地道:“遼人中京已經營建完成了,以中京為紐帶,遼人將五京牢牢的粘合在了一起,耶律俊這幾年來四處捺缽,因為耶律宏德的長期生病臥床還有些鬆散的部族、屬國全都被他整治的服服貼貼,遼國現在,前所未有的強大。你說他們下一步會幹什麼?”
抬頭望向北方,蕭誠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因為幫著耶律俊完成這一切的,是他最愛的人之一啊。
當年她喜歡看史書,喜歡聽自己講如何治理一個國家,喜歡與自己辯論,而自己也控空一切心思地去滿足她,去培養她,因為自己希望有一個能在某個時間段上與自己有共同語言的人,可不曾想到,有許多常人根本接觸不到的知識,卻讓自家這位妹妹變得如此強大,強大到有可能成為自己最難對付的一個敵人。
造化弄人!
蕭誠仰頭看天!
操你媽的老天爺!
他這一聲怒罵出口,把對面的劉鳳奎嚇了一跳,也讓江映雪的手一哆嗦,壺嘴一偏,金黃色的茶水頓時流了滿桌。
劉鳳奎看著蕭誠。
蕭誠喘了一口粗氣,看著劉鳳奎,道:“劉公,你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希望你真心的加入我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若即若離。”
“因為皇城司?”
“對!”蕭誠道:“如果你加入我們,我們便有可能控制皇城司。可以為將來某些不好的變化,埋下一些有用的棋子。”
劉鳳奎低頭不語。
“劉公,你有時間考慮,慢慢來,咱們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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