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轉身,看著高糧官,不等對方辯解,已是一伸手,“將這個東西給我拿下!”
高糧官愕然,不等他辯解,李嚴帶來計程車卒已是一湧而上,將他摁在地上綁了起來,而那些糧庫衛隊,因為下令抓人的是李嚴,竟然也是不敢發一聲。
李嚴雖然不姓高,但在高迎祥的面前,卻比這位姓高的地位要高得太多。
“等著!”李嚴回頭對那校尉吼了一聲。
捱了打的校尉此刻臉上滿是興奮和崇拜的神色:“我就知道,李將軍是會為我們作主的。”
他回頭對士兵們吼道,士兵們一個個也都歡呼起來。
李嚴笑了笑,示意衛兵將高糧官架了起來,走進了糧庫。
庫房的大門重重地關了起來,李嚴的臉色卻是垮了下來。
高糧官用力地掙扎了起來:“李將軍,你什麼意思?”
李嚴揮了揮手,衛兵們鬆開了高糧官,退了出去。
“李將軍,你是知道實情的。”高糧官扭動著身子道:“糧庫這邊一共有十個大倉,現在只有一個倉有糧食了,剩下的,都是假的,便是這些黴料,陳米,都是我費了老鼻子勁兒弄來的。”
“我知道!”李嚴道:“高司曹,但是要讓士兵知道我們其實已經沒有了佇備糧食,你覺得會怎麼樣?”
高糧官一下子沉默下來。
“所以,高司曹,今兒個既然事發了,也就只有拿你來先頂缸了,這也是大將軍的意思!”李嚴道。
“你什麼意思?”高司曹變了臉色。
“只能說是你的問題了!”李嚴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只能說你貪贓枉法,盜賣軍糧,這才使得糧食出了些問題。”
“李將軍,這個罪名我可承擔不起,這是要掉腦袋的。”高糧官大叫了起來。
“如果不這樣說,軍隊垮了,那就不是你一個人掉腦袋了!”李嚴冷哼道:“放心吧,也不至於就砍了你的腦袋,但要平息士卒們的憤怒,總得讓你去大牢裡走一遭。”
“便是砍了我的頭又有什麼作用?”高糧官道:“難不成還能變出糧食來?”
“先頂過這幾天時間,也許,會有糧食過來。”李嚴卻不肯再說了。“所以,高司曹,我跟你說這些,便是讓你去了大牢裡,嘴巴嚴實一些,這樣,等糧食到了,也算是立了一功,知道嗎?”
“這口黑鍋,說不定會壓死我!”高糧官顫聲道。
“都是為大將軍效死!”李嚴拍了拍高糧官的肩膀,嘆息道:“希望糧食能馬上進來!”
從糧倉裡隨手抽出了兩袋米,扔給了自己的親衛,努了努嘴,兩個親衛會意地提起糧袋,走出了大倉。
雪白的大米,讓等在外面的校尉笑居了一朵花。
但看到李嚴鐵青的臉色,卻又有些疑惑。
然後,他便看到高糧官被五花大綁地押著走了出然,然後向著大將軍府方向疾走而去。
“大將軍,這是出了什麼事情?難不成這狗崽子還當真動了軍糧?”
李嚴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這狗東西當真動了,用黴米陳米換了好米,把好米拿出去賣錢了,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們能馬上把米追回來。讓兄弟們撐兩天,這些米雖然爛了一點,但好歹也還能頂餓,能頂上幾天。我們馬上逮了那傢伙的下線,便能把糧食追回來。”
“這狗東西不會把糧食賣到對面去吧?”校尉看著高糧官的背影,咬牙切齒:“那隻怕就追不回來了,今年,大家都缺糧呢!”
“追不回來,就去搶回來!”李嚴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