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並不多,但看起來漫山遍野似乎都是他們的身影。
步兵方陣需要四面迎擊,本來不多的弓弩手射出的羽箭,便顯得更加稀疏了。他們的步弓力道比起一般的騎弓的確要更強,但對上快速奔行的馬匹有些無能為力,當不能用覆蓋性的射擊不壓制的話,零散的羽箭想要命中快如閃電的騎兵,更多的是靠運氣。
但他們,卻是騎兵弓弩的活靶子。
他們不能隨意移動。
一動,緊密的陣形便會出現漏洞,只要一個點出了岔子,整個陣形便會潰敗。
他們身上的盔甲,原本是能擋住對手的騎弓的,但對於神臂弓,卻有心無力了。
當騎兵們手中的神臂弓帶著尖厲的嘯聲射出弩箭的時候,慘叫之聲便持續不斷地傳來。
對面的騎兵憑著精湛的騎術交錯而過,緊密的陣形頃刻之間因為神臂弓弩的洗禮而出現了幾個缺口。
立時便有戰馬從缺口之中湧入。
雖然左右長槍立時刺了過去,捅馬捅人,但戰馬奔行的巨力,在中槍之後,卻仍然在向前狂奔,不願放棄手中長矛的步卒,被拖動前行。
缺口更大了,於是又有數名騎兵衝了進來。
馬刀閃爍,鮮血迸濺。
方陣在轉眼之間,就被攻破了。
有的步卒丟槍了手中的武器,發足狂奔,但馬上就被騎兵們趕上,俯身,揮刀,奔跑的步卒再向前跑出數步之後才轟然倒地。
有的步卒抱頭蹲在了地上,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老天爺。
不會被騎兵砍死,不會被戰馬踐踏而死。
這樣的一般都是有經驗的老兵。
在這個時候,瞎跑,是取死之道。
數百騎兵踏陣而過,所有還站在他們前面或者還在他們視野之中奔跑的傢伙,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騎兵,也倒下了十幾個,戰場之上,多出了一些無主的戰馬。
騎兵部隊沒多做停留,繼續向前,那些無人的戰馬,也跟著大部隊向前奔去。
只到看不到騎兵的影子了,滿地的屍體之中,一些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們驚魂未定地喘息著,然後各自找了一個方向,慌亂地逃走。
這個時候還是莫要結伴而行,最好是脫掉身上的甲胃,軍服逃進山野。
騎兵過後,自然便會有大隊的步卒過來。
不想當俘虜,就得快跑。
馬尚帶著麾下三百騎兵走的另一路,與他狹路相適的是一隊威寧騎兵。
馬尚喜不自勝,正想發動攻擊,對面與他相恃的威寧騎兵當中,卻有一騎奔行而出。
“對面是馬尚兄弟嗎?”
聽到呼聲,馬尚愕然,縱馬向前,仔細打量著對手。
“我是阿頭部的霍格啊!”對面騎手大喊道:“我想投奔蕭相公,可以嗎?”
馬尚楞怔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阿頭部的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