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這是要把手伸到泉州去,鄭則仕的船隊,將來便是聯合會的水師,完全掌握在鄭則仕的手中,聯合會的其它人,怎麼都不可能放心的。
但聯合會的其它人的夾袋裡,委實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來的水上人才,而且生硬地安插人進去,必然會讓鄭家反感,讓鄭家的女婿過去,則名正言順。
眾人笑著舉杯,蕭誠順手將韓錟攆去了另外一桌敬酒,那邊一桌,大部分都是武將,對韓錟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不灌上他幾杯,大體上是走不出這間屋子的。
不過今天嘛,圖的就是一個喜慶,便是喝醉了,又有何妨呢?
蕭誠站起來,正準備舉杯邀飲,卻見大門口,一名隊將一路小跑著進來了。
“回稟撫臺,轉運使胡屹胡學士到了,就在門外!”隊將瞅了一眼屋子裡的人,一張臉因為激動而變得愈發地紅了一些,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胡屹?”屋裡幾人對視了一眼,除了韓鍾與鄭則仕,其他人卻都是笑了起來。
田疇站了起來:“我代表撫臺去迎一迎!”
楊慶笑著了站了起來:“畢竟是三品大員,代表的是汴梁,是官家、都堂的顏面,我們幾個去迎一迎吧,兩位撫臺,岑老爺子卻是隻管安坐便是!”
蕭誠笑著點了點頭。
田疇招呼了一下另一桌的那些人,在楊萬富的帶領之下,那些武將也站了起來,跟著田疇向著外面走去。
嚴格意義上來說,一路轉運使,並不必於聽命於安撫使,兩人算是兩條線上的官員。按理說,蕭誠是該出去迎一迎的。
畢竟論起資格來,胡屹可比蕭誠這位新晉的大員要老得多,而且還是他老子的同僚。
雖然其與蕭禹真說起來還算是仇人。
不過這人明顯是來貴州路當釘子,作惡人的。
這一點,雙方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蕭誠又何必還要給對方面子呢?
相反,他還要狠狠地落一下對方的面子才是正經。
他需要讓貴州路上上下下所有官員、豪紳以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明白,這個人,在他蕭誠這裡不受歡迎,你們要怎麼幹,看著辦!
至於岑重,就更沒有道理出去迎接胡屹了。
不管是資歷還是品級,岑重可比胡屹要更出彩。
“下官田疇,見過轉運使!”田疇笑著抱拳,拱手行了一禮。
“思州田知州?”胡屹不敢怠慢,亦是抱拳還禮,眼睛一掃,看到了一邊的楊慶,趕緊又轉了一下身子:“楊知州?”
田疇呵呵一笑:“轉運使,如今我們已經不是了,楊公現在是知遵義府,田某現在是黔東南知州,哦哦對了,您在路上,可能還不知道貴州路上的一些變化,蕭撫臺將貴州路分為了六府三州,今日大傢伙可都聚在這裡,來來來,諸位,都自己在轉運使面前來報報名號吧!”
“六府三州?”胡屹臉色變白,這樣的大事,蕭誠說幹就幹了,而且還把官員都任命了,大宋治下,別說是一府了,便是一地知縣,也得是都堂任命,官家欽準,他蕭誠,這那裡把都堂把官家看在眼裡了?
他回頭,看向劉鳳奎,卻見劉鳳奎低眉順眼,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對方所說的話。
“蕭撫臺呢?”
田疇微微一笑,側身相讓道:“撫臺正在屋內相候,轉運使,請!”
“他倒是好大的架子!”胡屹深吸了一口氣。
“蕭撫臺憑一己之力,替大宋新立貴州路,居功至偉,所以架子大一些,那也是當得起的。”楊慶撫著花白的鬍子,笑道。
胡屹氣得一個倒嗆,楊慶話說得隱諱,可內裡的意思,不就是暗戳戳地譏諷他胡屹當年被蕭禹評了一個無能之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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