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營將是誰?我自會與他去說!”班直冷哼,“會不會誤事,豈是你說了就能算的?”
那隊將吞吞吐吐,卻是不肯說實話。
胡屹哼了一聲道:“罷了,看他樣子,也是一個老實人,下不為例吧!”
隊將一聽大喜,連連拱手:“多謝轉運使,多謝轉運使!”
“本官要去見蕭撫臺,你帶路吧!”胡屹擺擺手,道。
“末將遵令!”隊將笑道:“轉運使來得巧,今日韓琰將軍大喜,正好可以喝一杯喜酒呢!看這時辰,眼下大宴只怕還沒有正式開始呢!”
一行人在隊將的帶領之下,一路往著城內走去。
走了一段路,胡屹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一邊的一個軍帳,軍帳外頭,插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一個衙門的名字。
“這是怎麼一回事?”胡屹指著牌子問道。
隊將笑道:“轉運使有所不知,眼下這貴陽城中,到處都在修路,修房屋,那些商人們有錢的很,除了服徭役的人他們不能僱之外,剩下的人,都被他們僱走了,咱們這些衙門啊,沒這麼多錢與那些商人們爭人,所以只好先弄一個軍帳暫時辦理公務。這還算是好的,最開始的時候,一些衙門還搭窩棚住呢!這還是撫臺看著不像話,才讓都鈐轄從軍中調來不少軍帳撥給了他們。”
“這成何體統?”胡屹大怒:“這些商人們如此無禮?”
“人家錢出得多啊!”隊將有些奇怪地看著胡屹:“官人給不起這麼多的工錢,人家自然就給工錢給得多的去幹活了!反正看這樣子,今年這些衙門,是休想有暖和的屋子住了。”
“蕭撫臺呢?”
“蕭撫臺自然不同,住在原來的知州衙門裡!”隊將嘿嘿笑道:“今日韓錟將軍大婚的地方也在那裡呢!韓錟將軍沒房子,平素也是住軍帳,還是撫臺給他在撫臺衙門裡給他騰了一間房子呢!”
“那鄭則仕不是有錢得很嗎?”
“還真是有錢!”隊將嘖嘖道:“這段時日一直都有送嫁妝得過來,嚇死個人哦,整整走了好幾天,百多輛大車啊!轉運使您想想,現在這貴陽府可有數萬人呢,每人一斤肉,半斤酒,這都要運多久,要花多少錢?不過呢,現在貴陽,光有錢也沒有辦法。僧多粥少嘛,房子太少,衙門太多,又有那麼多有錢人來湊熱鬧。”
“不知我轉運使府,撫臺有沒有準備下房子呢?”胡屹冷笑起來。
“應當是有的吧!”隊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聽著眼前這位大官語氣不善,他也閉緊了嘴巴,不敢多言了。
再行一段路,突然砰的一聲響,天空卻是突然亮了起來。
眾人都是仰頭,只見一個火星飛上了半空,然後砰然炸開,半空之中,驟然之間便盛開了一朵五顏六餐的花朵。
“放煙花啦,放煙花啦!”隊將指著半空,大叫起來。“典禮已畢,放煙花慶祝啦!”
在大宋,火藥早就應用了起來,便是火藥武器也是不缺的,像什麼一窩蜂之內的,不過用起來不省心,當兵的都不喜歡而已。而像劉鳳奎之流的人物,訊息自然是靈通的,卻是知道,西軍蕭定那邊,有威力極大的火藥武器,只不過汴梁匠師營的火藥匠師,一直沒有弄出來而已。
煙花這東西,大宋雖然已經有了,但畢竟還是不多見,就算是在汴梁,也只有在重大節日才能見著,所以還算是個新鮮物事,今日放起來,別說是貴陽這地方的百姓了,便是胡屹、劉鳳奎以及那些班直們,也是一個個地仰頭向天欣賞起來。
看著看著,劉鳳奎卻是心中駭然起來。
這貴陽府的煙花,比起汴梁大慶之時的煙花,不論是樣式還是花樣,都要多得多,這代表著什麼,胡屹或者不知道,但劉鳳奎卻是能想得到。
這代表著,貴陽這邊的火藥應用技術,比汴梁還要強一些。
他們的火藥技術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蕭氏。
蕭定蕭誠兄弟兩人,果然還是相通的。
劉鳳奎捏了捏拳頭,只覺得腮幫子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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