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陶宏元不想被付昌榮等人綁得太緊。
可是現在,似乎顧不得了。
付昌榮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陶宏元只要點頭同意了,以後可就再也無法掙扎,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了,至少,在自己這些人面前,再想裝得那樣崖岸高峻清風霽月是休想得了。
“學士,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順安州那邊,岑重不是一直想招降雷火峒,下雷峒等幾個夷部但一直沒有做成嗎?這一次他們會向岑重發出邀請,請岑重去面談。”
“岑重麾下可有三千虎狼之士。”
“無妨,我們會在太平寨、古萬寨這條線上製造一些事端,這條線路,可是岑重的生命線,所以他必然會將麾下大部分士卒散到這條線上。”付昌榮笑道:“我們也算計過了,他最多帶著過去的有一千人就不錯了。”
“一千人?”陶宏元皺起了眉頭。
“學士,雷火峒那邊拿得出手的有一千勇士,交趾阮將軍那邊我們也聯絡了,出一千人,不能讓他們過來得太多,否則怕有後患,另外,我們幾家湊了一下,一共出了五百人,您再給胡茂打個招呼,出動個千把人,這就有三千五百悍戰之士了。”
胡茂,慶遠軍統制,下轄兩千五百人,是陶宏元的嫡系心腹,也是陶宏元控制廣南西道最有力的打手之一。
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陶宏元明白,一旦出手,如果不能建功,那麻煩只怕就大了。
“不動則已,一動就絕不能留下半點隱患!”陶宏元霍然止步,一腳踩上了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山茶花,用力地碾了幾碾,道:“完事之後,與阮將軍聯手,再將雷火峒幾個夷部順手都剿了。”
“明白!”付昌榮笑道:“招討使中了雷火峒這些夷人奸計,在前往招安的過程之中被這些夷人圍攻從而不幸殉職,安撫使勃然大怒之下,遣胡茂將軍討伐雷火峒等夷部,斬其首,滅其族,為岑招討使報仇雪恨。”
“胡茂全軍出動!”陶宏元眯起了眼睛,道:“具體的事情,你去與胡茂商議吧,多拿點銀錢出來給那群措大,不要捨不得這些小錢。”
“是!”付昌榮暗自咋舌,不過如此一來,就更保險了,胡茂全軍出動,那岑重身邊只有千餘士卒,而且還是組建不到一年的軍隊,再能戰那也是針對那些羈縻州而言的,對上裝備精良,拿銀子餵飽了的慶遠軍,只怕就不夠看了。
岑重必須死。
真要讓那些東西和那些人落在了岑重手裡,順藤摸瓜一路查下去,這些年來廣南西路與交趾李氏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可全都要暴光了,到時候,就算不誅九族,只怕三族也是跑不了的。
也是岑重太不識相了,大家不是沒有向他伸出過溫暖的手的,你一個得罪了官家的不得意的傢伙,我們看得起你才想拉你入夥一起發財,可你竟然拿著雞毛當令箭想給我們找不痛快,關鍵的是你居然還成功了,那你不死誰死?
不過咱們還是心善,至少還給你安排了一個因公殉職的結果,如此一來,你的家人多多少少還是能得到一些撫卹,而你也能有一個美譽的。
付昌榮心情愉快地下去安排這一切了。
事情都是早就策劃好了的,眼下只不過是立即發動起來罷了。
倒也並不費事。
等到把不開眼的傢伙們剔除了,以後就能賺更多的錢了。
嗯,把雷火峒幾個傢伙這一次也做掉了,分錢的人,便又少了幾個,不錯不錯。
而剛剛悄沒聲的化整為零進入邕州的蕭誠與岑重,也接到了雷火峒幾家峒主聯名發出的邀請書,而與此同時,太平寨萬古寨一線,那些原本偃旗息鼓的地方豪強以及本來不見了蹤影山匪路霸居然又活躍了起來,一天之內,竟然好幾處地方遇襲,不少正經商人遭了殃。
“好傢伙,有高人啊!”蕭誠笑咪咪地道。“這計劃做得,一環套一環,還真是不錯。喂喂喂,大師兄,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你的內線,到底是那一個了吧,我給你說哦,你要是不告訴我,回頭打起來,韓錟把你的內線也一錘子砸得開了花,樂子可就大了。”
岑重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名字,蕭誠的臉色頓時精采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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