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聲,鼓聲連綿。
直接開幹!
三千對一萬!
三道黑色的洪流如同三條洪荒巨蛇,露出了鋒利的牙齒,蜿蜒遊走在草原之上,對於對面射來的烏泱泱的遮天蔽日的羽箭恍若未見,只是伏在馬上,打馬疾馳。
連戰馬都披甲的重騎兵,如今也就只有蕭定的鐵鷂子和耶律俊的這三千親衛了。
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騎弓射出的羽箭對於黑色洪流來說,只能算時撓癢癢,他們只來得及射出兩輪羽箭便迎來了黑色洪流的衝擊。
鋼鐵騎士挾帶著衝鋒的巨力,長槍輕而易舉的穿透敵人的胸膛,紅櫻染血,屍體倒飛而出。
彎刀在陽光之下自騎士肘間探出,不需發力,只需要利用戰馬衝鋒巨大的衝擊力,便輕而易舉的破開對手的甲冑,讓對手腸破肚流。
長刀閃動,每一刀下去,大蓬的血跡便喃灑而出。
完顏八哥狀如瘋虎,手中狼牙棒舞得跟風車一般,方圓丈餘,連自己的部下都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落在後頭,收拾從他手下劫後餘生的那些漏網之魚。
盧本安長槍陰冷,每一次探出都會帶走一條人命,他根本不防守,仍然守在他身周的數名護衛,會為他擋下一切攻擊,他,只負責殺人。
林平進士出身,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但他所用的卻是一柄斬馬刀,此刻大呼酣戰,渾身上下,早就被血浸透。
耶律俊身邊只餘百名護衛,但耶律喜的人馬,卻楞是望著那面中軍旗,近在眼前,卻彷彿遠在天涯。
耶律喜臉色鐵青,眼見著如果再不扭轉戰局,只怕接下來,就又是一場潰敗了。
騎兵不像步兵,從來沒有死戰一說。
打不過便跑,伺機東山再起。
可是今天,他跑不了,也不能跑。
圓瞪雙目,摧馬上前,親帶護衛,向著遠處那個傲嬌的男人撲去。
耶律喜以勇武聞名,自然是有著真功夫的。
他的親自下場,也讓有些左右支絀的部下士氣大振,一時之間,竟是將劣勢又扳回了幾分。拼了死命的纏住對方三股部隊,想要掩護他們的大王衝過戰場,殺向遠處大旗之下的那個小白臉。
是的,在耶律喜的部下看來,他們的大王才是正統的契丹人。
而那個中了進士的耶律俊,不過是個小白臉而已。
耶律喜奮力向前。
在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耶律喜回頭,臉現喜色。
耶律俊坐直了身子,臉色有些發白。
蹄聲漸近,大隊的騎兵出現在視野之中。
蕭字大旗!
皮室軍!
耶律喜大喜過望,戟指耶律俊:“老七,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來援騎兵又近了一些,耶律俊卻是一眼看到了賓士在最前方的那些騎士,熟悉的裝束,熟悉的隊形,是秦敏。
耶律俊哈哈大笑:“老大,我會滿足你這個願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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