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不過是蕭定的一員親兵而已,見識淺薄,豈是將軍您的對手!”掌旗校尉拍了一個馬屁。
鄭雄拈鬚不語,他可沒有與興趣與李義來比較,怎麼說自己也是進士及第又帶兵多年,儒將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可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五百西軍,的確舉步維艱。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幾條人命的代價。
他們的目標,是投石機前一百步左右。
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就能用弩炮將致命殺器射出去了。
八牛弩,有效射距四百步,可惜八牛弩根本是不可能被移動的。而這種便於移動的弩炮,射程卻只有一百步左右,而那臺該死的巨大的投石機,射程居然超過了八百步。
西軍不得不用性命來護送弩炮抵達射程之內。
向前,再向前。
隊形愈來愈薄了。
但他們距離目標也越來越近。
鄭雄站了起來,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那支隊伍之中那臺弩炮。
一臺弩炮能幹什麼?
鄭雄不知道。
但西軍既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靠上來,必然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阻止他們,不許他們再前進一步!”鄭雄冷然道。
令旗揮舞,更多的宋軍密密麻麻的堆集了上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軍的隊形突然就變了,用先前的一個四四方方的軍隊,變成了一個錐形的進攻陣容,驟然之間的變陣,讓宋軍在瞬息之間有些不適應,讓西軍立時便又向裡面突進了十數步。
夠了!
弩炮手揮舞著木槌,重重地敲在了弩炮的機括之上。
帶著哧哧燃燒的火星的震天雷飛向了百步之外的那個龐大的傢伙。
為了保險,李義將兩個震天雷綁在了一起。
他一共就只有三個震天雷。
粗大的弩箭帶著兩個震天雷,奪的一聲插在了投石機那巨大的底座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最後一截短短的導火索上。
所謂的火藥武器,來自京城的匠師營的大匠們一點兒也不陌生。
只不過那玩意兒的殺傷力有限得很。
有些大宋軍隊便裝備了這玩意兒,最有名的要算是一窩蜂了,不過一旦點火,就根本無法控制它的方向了,飛到那裡就算那裡,雖然也爆,但更多的是嚇唬馬匹的,也有在內部裝上毒煙燻人的。
沒有人在意這東西。
只有鄭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西軍花了上百條人命,送過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