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哼了一聲,冷然道:“腿上挨的這一刀,換了那個頭下軍都監,哈哈,等到這一次回去,老子至少也能與你平起平坐。”
“你他孃的!”斑鳩罵了一聲,走了過去坐到野豬身邊:“老子與大丫都已經成夫妻了,你還想咋的?大丫沒成我婆娘之前,你咋追老子都說不得,現在你還打主意,不是兄弟了吧?”
“老子是想做一個比你更大的官兒,讓大丫看看,當初她選錯了人!”野豬哼哼唧唧地道。
“呸!”斑鳩吐了一口唾沫:“你就做夢吧!老子結婚的時候,你個狗日的連酒都不去喝,還自去申請跑去打探軍情,真不是兄弟。老子還救過你命呢,連份子情都沒有隨,野豬,老子記你一輩子。”
“份子錢準備好了,等大丫生娃的時候給呢!”野豬吃吃的笑了起來:“老子準備了一百貫錢,就塞在軍營的床鋪底下。”
斑鳩怔了怔,突然大怒:“你個狗日的不懷好意啊,老子結婚的時候你不隨份子,老子得兒子的時候你給這麼多錢是啥意思?”
野豬隻是笑,斑鳩氣不過,猛撲上去,兩個人倒在是溪水邊糾纏成一團。
溪水周邊的遊騎們看著正副兩個頭頭鬧得不可開交,都是放聲大笑,更有聽到兩人對話的傢伙,大聲笑道:“都監,你那個娃娃,到底是你的還是副監的啊?”
野豬沒有斑鳩靈活,終於還是被斑鳩按倒在了地上,野豬也就不再掙扎,只是攤開四腳,兩手疊在腦袋之下看著天上的太陽。
“今日的天氣真好啊!”
斑鳩從他身上翻了下來,與他並排躺在地上,瞅著天上的太陽。
“二丫過兩年也可以嫁人了,我給你作媒,如何?”
“滾蛋,那黃毛丫頭我當妹妹的!”野豬惱道。“別在那裡假腥腥了,你瞧著吧,老子是下了決心了,以後要麼去宋國搶個大家閨秀回來,要麼去遼國那裡搶個小姐回來,肯定比大丫強!”
“你搶個公主回來也比不上大丫!”斑鳩不屑地道。
兩個眯起了眼睛,不再說話,盡情地享受著陽光的撫摸。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耳邊突地響起了尖銳的哨音,幾乎在同時,兩人同時從地上彈身而起。
馬蹄之聲。
至少三百騎以上的騎兵大隊。
遠處,哨騎狂奔而來,緊接著,兩人便看到了身後那緊追而來的遼軍。
皮室軍!
兩人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很顯然,這支皮室軍探得了他們的位置,然後悄悄地接近,直到距離夠近了,這才打馬疾奔而來。
“撤退,撤退!”二百餘騎翻身上馬,立即便向著遠方奔逃。
即便是他們在全盛之時,也不可能與一倍於己的皮室軍較量,這一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之下,能與皮室軍正面交鋒的,或者只有總管身邊的鐵鷂子。
一追一逃,頃刻間便是數十里,不但沒有甩脫對手,批而被越追越近了。
眼見著對方騎兵一分為二,繞向兩邊,明顯是想將己方包了餃子。野豬深吸了一口氣,一勒馬韁,轉身便迎向了敵人。
“我來阻截!”他大吼道:“斑鳩,老子真準備了一百貫錢在床底下,回去之後你拿給大丫,老子要做乾爹的。”
野豬一回頭,他身後的一百餘騎騎兵立即便跟著緊跟上去,迎向了追來的皮室軍。
斑鳩的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他回頭瞅了一眼義無反顧迎向對手的野豬,然後車轉身子,大吼道:“加速,加速,脫離。”
身後兵器的碰撞聲,雙方的怒吼聲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