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隨波逐流罷了。
蕭三娘子,不不不,是蕭綽蕭姑娘,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小主子吧?跟著她做事,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也都是說得過去的。
外人無可指摘。
盧府在析津府城的東南角上,作為南京道上實力最為雄厚的世家豪族,盧府的豪奢,便是漆水郡王府也無法比擬。
流水的王爺,鐵打的盧氏家族。
上百年來,盧氏已經見過了太多的王爺來到南京道,然後又離開了南京道,他們有的飛黃騰達了,有的卻是死無葬身之地。
盧本安正在陪著一個老人喝酒。
老人的嗜好有些與眾不同,喝酒不喜歡別的什麼下酒菜,唯獨就喜歡就著鹽漬的豆子。以前嚼得卡卡向,現在年紀大了些,牙齒受不了,便只能將豆子弄得稍微軟和一點。
“這一趟南朝之行感覺如何?”嚼著豆子,看著盧本安。
“大宋是正的富!”盧本安笑道:“不過精氣神兒,汴梁比起上京還有所不如。”
南京道上的漢人世家的魁首之一,盧家家主盧建放聲大笑起來:“太長久的太平歲月,最是摧折人的鬥志啊,宋人如是,遼人何嘗不如是呢?”
“相比來說,宋人更加不堪,河北邊軍一去,更是不值一提了。”盧本安道:“我都有些不理解殿下為什麼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往前一步,不見得就打不下大名府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盧建道:“當年高梁河一役,大遼也是這麼認為的,最後還不是半途而廢。殿下不窮追不捨,不僅僅是因為眼下宋人實力猶存,逼急了仍然會狗急跳牆,也是因為不想此時與宋人死鬥太過折損力量。就時局而言,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喜出望外了,最要緊的,還是先解決了國內的問題。”
“上京城不讓殿下回去,這個結怎麼解?”盧本安有些惱火:“耶律喜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萬一陛下突然沒了,耶律喜控制中樞,先行坐了那位置,我們就被動了。”
“那有這麼容易?”盧建冷笑:“上京城中,皮室軍、宮分軍、頭下軍,你以為殿下沒有幫手嗎?耶律喜敢這樣做,只怕內戰立時便起,上京城裡也不是沒有明白人的。眼下耶律喜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好能讓他立下可以比美殿下的大功。”
“蕭定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盧本安不由失笑。
“所以說,耶律喜已經亂了方寸啊!”盧建道:“那女子,你覺得如何?”
盧本安點頭道:“的確非同一般,是這世上少見的奇女子,但即便如此,我也覺得殿下太過於重視她了,有些不解。”
“知道我為什麼讓本溪送錢給那個祿合盛嗎?”
“賣好給那女子!”
“是賣好給未來的皇后!”盧建丟了生顆鹽水豆在嘴裡。
“也不見得就是皇后。”盧本安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提前投點資也無所謂。”
“王妃不久人世,知道殿下為什麼不聯姻其它家族,反而要找一個這樣的宋人女子嗎?”盧建微笑著道。
“還沒有想通。”
“因為殿下,要把大遼所有的漢人勢力捏合到一起啊!”盧建笑道:“現在大遼境內,堪戰的大遼軍隊已經不多了,即便是皮室軍又如何?本安,給你一千我盧傢俬軍,去戰一千皮室軍,能勝否?”
盧本安擔拳揮舞了一下,道:“斬反切菜,除非是幾個統領的親衛,那才有的打!”
盧建意味深長地道:“可皮室軍不到十萬人,漢人世家這些年來積攢下的私軍有多少?這還只是其一,其二,漢人世家手中掌握的財富是多少?其三,漢人世家有多少能治國計程車子?”
“這跟那個女子有什麼關係?”盧本安不解地問道。
盧建大笑起來:“假如殿下娶一個我盧氏的女子,可行嗎?如果不可行的話,那林氏?高氏?端木?呼延?”
盧本安瞬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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