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以西軍副總管的名義,讓橫山團練使立即集結兩千人馬奔赴神堂堡。”拓拔揚威道。
張元點了點頭,橫山團練麾下的人馬,清一色的都是當年沒有移民出橫山的党項人,那些人以射獵為生,驃悍之極,有他們馳援神堂堡,當保神堂堡無虞。
這幾年來,神堂堡的防禦一直在加強,不再是當年一個小小的堡寨,而是西軍扼守橫山防線的前哨。
只要神堂堡還在,西軍便進可攻,退可守。
神堂堡的地位,就像是嗣武關一樣重要。
如今嗣武關掌握在李度手中,神堂堡便不容有失。
茫茫荒原,白雪皚皚,看不見一絲兒的綠意。一匹黑色的大馬,駝著一個黑甲大漢,卻孤獨地立在一處雪丘之上。
身邊沒有一個人。
不是沒有人,而是此時此刻,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這個孤獨的黑馬黑甲的騎士,便是如今控弦十萬,掌控西北的西軍總管,蕭定。
就在一刻鐘之前,來自興慶府的一名使者,帶給了蕭定噩耗。
蕭夫人,韓大娘子,蕭定的親孃,被朝廷皇城司射殺於汴梁,他的妹妹,蕭三娘子不知所蹤。
蕭定憤怒欲狂,長嘯聲中拔刀而出,縱馬狂奔之中揮刀狂舞,似乎在與一個看不見的敵人作戰。
周遭將士面面相覷,辛漸制止了他們想要跟上去的行為。
這個時候,總管需要發洩。
蕭定最終停在了那處雪丘之上,提刀而立,猶如一座雕像。
在離他百餘步的後方,數千鐵鷂子亦是策馬而立,靜靜地等候著蕭定。
蕭定不動,他們也不動。
連馬兒似乎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嘶鳴一聲。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蕭定撥馬緩緩而歸。
“總管!”辛漸迎了上去。
蕭定抬起了手掌,沒有讓對方說下去,而是徑直策馬走到了自己的大旗之下,仰頭看著那面大旗。
大宋西部行軍總管-蕭的大旗正在風中獵獵作響。
嗆的一聲,他拔刀而出,一道寒光閃過,這面大旗上半截立時掉落,執旗的旗手惶然不知所措,平時,他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衛這杆旗,可現在這旗子卻是被自家主將斬斷的。
不等那旗落地,蕭定手中的刀繼續揮舞,那鮮紅的旗幟便在刀光之中變得粉碎,隨著風飄蕩向遠方。
“我們回去!”嗆的一聲,還刀入鞘,蕭定大喝一聲,撥轉馬匹,向著興慶府方向奔去。
聲聲吶喊之中,數千鐵鷂子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在雪原之上滾滾向前。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