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麾下有大批步卒的時候,那就行不通了。那個時候的蕭定,必須立定在他的中軍旗下坐鎮指揮。
像今天這樣的衝鋒廝殺,蕭定已經很久沒有嘗試了。
作為西軍總管的他,凡事衝鋒在前的時候,離他其實已經越來越遠。
軍號聲,吶喊聲,戰馬的嘶鳴聲,甚至是敵人的吼叫聲,都讓蕭定興奮無比。
“殺呀!”在雙方交接的那一霎那,蕭定舌綻春雷,怒吼一聲,手中鋒刃,斬斷了對手的長刀,順帶著割開了對方的咽喉。
不深,剛好切斷喉管。
足以致命就好了。
由蕭定親自率領的鐵鷂子如同燒工的火鉗插到了豆腐裡,勢如破竹一般地剖開了北阻卜人的軍隊陣容。
北阻卜人這一次發揮出了比前幾次要強得太多了,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一仗要是再輸了,他們就將輸掉一切,他們的妻兒老小,就在他們的後方。
他們並死地阻擊著鐵鷂子的攻擊。
不過勇敢,勇氣並不能彌補裝備上的差距,不能彌補戰術上的差距,不能彌補軍紀上的差距,當作戰的人數差不多,但一方與另一方相比各個方面都落在下風,那失敗,也就是時間上的問題。
騎兵作戰與步兵作戰相比,贏得更快,當然,也輸得更快。
從餉午後開始,不過一個時辰,磨古斯的北阻卜軍隊便全線崩盤。
夜色漸漸落下帷幕,磨古斯逃走了,帶著最後一點點核心精銳狼狽而逃,拋下了他的部族。
超過兩萬北阻卜人落在了蕭定的手中。
一排排精壯的阻卜男子被反剪著雙手捆了起來跪在地上,在他們的後方,是更多的老弱婦孺。他們或跪或坐,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臉色麻木,雙眼無神。
他們知道接下來他們的命運如何。
大草原之上,失敗一方的一切,都將為勝利者一方所擁有。
“總管,還是老規矩,十殺一嗎?”辛漸正坐在一具死屍之上,用一塊獸皮用力地擦拭著他的鐵鐧,見到蕭定走了過來,一躍而起笑問道。
“不,這一次不殺,因為我要在這裡建一座新的城池!”蕭定道。
辛漸笑了起來:“跟西受降城一般?”
“當然!”蕭定點頭道。
短時間內,當然不可能建一座真正的城池,特別是在這樣的天氣之下。當年的西受降城,最初建成的時候,就是一個土圍子堡壘,勉強塞進去四五百人。後來在西軍站穩腳跟之後,才慢慢地一點點擴充到現在的規模。
現在這座城池,當然也是如此辦理。
用蕭定的話說,就是一點一點地蠶食西京道的領土。
耶律環一直都覬覦著黑山之下的肥美土地,在李續時代,耶律環就是在一點一點地蠶食黑山下的牧場,不過現在卻是反了過來,輪到蕭定今兒一塊,明兒一塊的吞食著耶律環的地盤了。
現在離開黑山已經上百里了。
蕭定並不打算大規模駐軍,但象徵性的東西,還是要弄一個的。
以備他日,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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