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趙哲哧拉一聲撕下了身上的外袍,眾人這才發現,趙哲的外袍底下,竟然穿著一身甲冑。
陶大勇、林敏等人頓時熱淚盈眶起來。
當初趙哲任河北路安撫使的時候,第一次召見他們這些邊軍將領的時候,便是眼前這身打扮。而這間屋子裡,幾乎都是當年他在河北的舊部。
“諸君,當年我們在河北的時候,情形何等險惡,但我們扛了過來,並且打造了一條鐵一般的防線,現在,又到了我們逆流而上的時候了,這一次,我們要為大宋打造一條鐵一般的防線。”
“請殿下下令!”眾人沉聲道。
趙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張超一行等已經到了京畿路了,他還要在哪裡呆上幾天,馬興把滑州知州鄭雄給調去了河北路,張超還在在哪裡與鄭雄桓幾天,與鄭雄作一些軍事之上的交待,一旦完結,十天之內,便能趕回汴梁,他一回來,我們就再無機會了。所以,我們必須馬上便要動手。”
眾人都是默默點頭,必須要在張超回來之前解決問題。
兵諫,這在大宋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陳橋兵變上位的太祖,對於這樣的事情,可是防範得緊得很,以文御武,文貴武賤,就在那個時候埋下了種子,這麼多年來,沒有那個武將還能有這個本事在汴梁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只怕太祖也不會想到,今天想要做這樣事情的,卻是他自己的子孫。
開弓沒有回頭箭!
趙哲自己也明白,他現在能依靠的,便只有眼前這些人。在汴梁,即便是再喜歡他,支援他,希望他上位的那些文官,包括蕭禹在內,都不可能支援他以武力來發動兵變。
只有,只有這些邊軍,才會一直支援他。
“陶大勇,秦敏,軍隊,準備得怎麼樣?”趙哲厲聲問道。
陶大勇站了起來,道:“殿下,定武軍兩千五百兄弟,已經整個整戈待旦,只待殿下一聲令下。”
秦敏接著道:“殿下,末將麾下,已經集結了三千邊軍兄弟,一天之內,便能完成集結。”
“武器呢?”
“殿下,安定坊匠作營的武庫,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而且也作了安排。我們其中的一個攻擊目標就是那裡,武庫不過只有一個押的守衛,解決他們輕而易舉。”秦敏道:“這個武庫裡各類武器甲冑應有盡有。第二個攻擊目標,便是駐紮在城外的龍衛軍一個騎兵營,我們要的是那裡的戰馬。”
“五千邊軍,什麼時候能做好最後的攻擊準備?”
“一天,一天時間!”秦敏看了一眼陶大勇,定武軍本來就是成編制的軍隊,自然是不必多說,主要就是他這裡的集中以及成軍的速度。“奪取武庫,獲得武器、戰馬,我只要一天時間,便能作好所有的準備。為了這一天,我們已經準備了太久,每一件事情,每一個細節,末將都在腦子裡想了千百遍了。”
“好,五千邊軍,這是我們的核心力量!”趙哲點頭道:“到時候我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找到官家,控制他,第二件,是控制住文武百官。做到了這兩點,我們便成功了大半。官家到時候在什麼地方我來打聽,確定位置,然後由秦敏率軍進攻,陶大勇的率定武軍在外策應,為秦敏爭取時間,至於文武百官,洪原,孫家幫那邊組織得如何?”
“殿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在京的文武百官,都會有人上門去請他們來荊王府參加會議的。”洪原道。
“告誡所有人,去請人的時候,要有禮貌,誰要是藉著這個機會手腳不乾淨,莫怪我事後剁了他的手腳!”
“是!”洪原點頭道。
“秦開,你去京畿路,見張超。”荊王看著秦開道上:“把汴梁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好是能讓他支援我,即便不行,也要拖住他的行程,不能讓他調集周邊的軍隊回京勤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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