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一笑道:“幫得上的,幫得上的。子玉兄,不瞞你說,今日可不是我請你,而是另外有人,不過子玉你是大忙人,等閒人請不到,為了能與你見上一面,談上一談,人家給了我五百兩。”
趙援愕然:“就為見我一面,便如此大的手筆?”
“子玉兄可莫怪我拿你賺錢,汴梁居,大不易,這五百兩,卻是能讓我一家子明年衣食無憂呢!”劉謙笑著道。
“不知那人是誰?”趙援好奇地問道,他著實有些想不透,楚王就算目前勢頭很好,但仍然不過是一介王爺,自己更不過是一介清客,這是誰如此看好楚王,想要提前投資呢?
肯定不是汴梁城中的人,他們要見楚王,門路多得是,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地找上自己。
樓梯響了起來,劉謙卻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拉開了門,笑著回頭對趙援道:“來了,來了,林兄,請進,請進!”
來人手握摺扇,一襲表袍,三縷長鬚,面如冠玉,微笑著走進房來,徑直來到趙援跟前,啪的一聲收起摺扇,插在腰帶之上,兩手抱拳,微微躬身。
“子玉兄,林平之有禮了!”
趙援直楞楞地看著對方,似乎忘了禮數,居然沒有還禮。
林平直身而起,看著對方,微笑面對。
“子玉兄,子玉兄!”一邊的劉謙捅了捅趙援。
趙援一個激凌清醒了過來,轉頭看向劉謙,臉色卻是已經變了,眼光瞬息之間也變得兇狠不已:“劉子謙,我把你當好友兄弟,你居然害我?”
劉謙愕然:“子玉兄,這是說哪裡話來?”
趙援氣不打一處來:“你堂堂大宋五品官,什麼時候成了遼人的走狗了,你要死,可別拖累我,別拖累王爺。”
劉謙張大了嘴巴,看看趙援,又看看林平,似乎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子玉兄,勿需責怪子謙兄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林平嘿嘿一笑,徑直坐了下來。
“你,你到底是誰?”劉謙此時才反應了過來,滿臉的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你不是說你只是大名府的一個商人嗎?”
“的確是一個商人,這一回也是想找子玉兄商量一筆生意!”林平微笑道。
趙援緩緩地坐了下來,林平好整以遐,根本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是啊,他怕啥呀?
他是遼國林景的兒子,他是遼國赫赫有名的探花郎,他是漆水郡王耶律俊的師弟,而現在,耶律俊聽說已經進了大宋境內,正一路緩緩而行,準備到汴梁來為大宋皇帝賀年節。
就算自己將人交出去,大宋只怕也會把人恭恭敬敬的送到驛館去養起來,等到耶律俊來了再交還給他。
他最多丟丟臉而已。
但自己與其人在這裡私會,會造成什麼影響?會給楚王帶來什麼影響?
荊王那一夥子人,正愁抓不到把柄呢?
今年河北路大敗,大宋禁軍死傷無數,特別是上四軍數千人在河北死傷枕藉,此刻汴梁之中對遼人的仇恨還在頂峰呢!要是荊王一夥人拿此做文章,眼下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大好局面頓時便要化為煙雲了。
“真正是想不到大遼堂堂的探花郎,林氏家族的驕傲,也會做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探子,林相公就不嫌丟人嗎?”趙援口中的林相公,自然不是林平,而是林平的老子林景。
林平哈哈一笑:“林某早就辭官不做,現在只不過是一山野閒人,四處遊山玩水,不經意間便到了汴梁,大宋物豐貌華,讓人難捨難離,便多留了一些時日,子玉兄,口舌留得,不要隨意汙衊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