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大哥在西北所做的那樣。
於是,黔州商業聯合會,便形成了。就像橫山商貿是蕭定控制西北諸大勢力,調合各方矛盾的機構一樣,黔州商業聯合會,具務著與其一模一樣的功能。
黔州商業聯合會,有三個大股東。
蕭誠、楊家、田家三方勢力,佔了黔州商業聯合會超過五成以上的股份。剩下的,自然是留給黔州那些大大小小的領主們的。
本來在楊家、田家看來,這些人存不存在,其實並不必要,他們也就夠資格作一個打手,領一份俸祿而已,要是不服氣,那就滅了丫的。
以前不敢打,是因為怕引起朝廷的注意,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現在有了蕭誠這個正牌子的黔州籤判代表朝廷出手,那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但是蕭誠堅決不同意。
“黔州轄下,數十多個不同的部族分佈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之上,但他們彼此之間,又有著牽扯不斷的聯絡,殺戮太過,容易引發太多的仇恨。”坐在汪家大宅三樓的平臺之上,託著精緻的茶盞,蕭誠笑道:“付出一點小小的利益便能讓大家戮力同心的事情,何必搞得劍拔弩張呢?殺雞不過是為了儆猴,可不是把猴子也全都殺光啊!”
“籤判所言極是!倒是我等想左了!”田疇微笑著道。“這一次的聯合大會一旦開過,大家可都是一家人了,以後再不聽說,好就是行家法了。”
“不錯,這一次這些人倒也還老實,沒有誰敢推託,要是真有不識相的,再殺幾隻雞,我覺得也是可以的!”楊家接著道。
田疇四十出頭,楊慶更大一些,已經過了五十了,但這三人坐在一起,卻是以十八歲的蕭誠為首,這從三人說話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來。
能取得這樣的地位,一來是因為蕭誠身後所靠著的蕭家的勢力,二來更重要的,則是蕭誠本身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到黔州不到一年的時間,蕭誠已經讓黔州天翻地覆了。
不看別的,單看韓錟所帶著的那一千所謂的廂軍便可知端倪。
而到了邦州,這兩位家主也才真正搞清楚了,天武軍楊萬富等人與蕭誠的關係。
搞半天,人家也是一家人。
“是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蕭誠笑著道:“接下來,我們便要緩一緩了,說句實話,家裡太窮,想做大事,沒有本錢。必須要好好地謀劃為這個大家掙些家當啊。”
“籤判,我田家,楊家還是有些積蓄的,這些族條、洞主逼一逼,每家拿著數萬貫甚至更多也沒問題。”楊慶笑道:“幾百萬貫輕易便能上手,然後便可以有些大動作了。”
“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蕭誠卻是搖頭道:“這一次的聯合大會,我可是要開成一個團結的大會,一個成功的大會,斷然不能搞成一個敲詐的大會的。二位家主,在這場大會之上,我們要剝奪不少族長、洞主的特權,如果再搶了他們的錢財,那可真要反目成仇了。”
“可是籤判,我們給了他們商業聯合會的股份,從長遠看,他們能賺到的,又豈是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更多的人,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蠅頭小利,能像二位家主看到幾十年後的人,又有幾個呢?”蕭誠捧了二人一句,道:“所以,我們不能這樣做。而且二位家主,就算我們將整個區域的勢力聯合了起來,但現在也不過是強行捏合,還遠遠達不到如臂使指,指揮如一啊!這需要時間來沉澱,來經營。我們謀算的是百年大計,萬萬不能操切。”
“籤判說得自是有理!”楊慶道:“可是田家主如今不過四十剛出頭,蕭籤判更是隻有十八,而楊某,已經五十出頭滿頭白髮了。太久,我怕看不到。也不瞞二位說,楊家下一代,一時之間,竟然還找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接班人,所以我是急著想把事情都做好了啊!”
“楊家主多慮了,我看楊泉,就相當沉穩!”田疇笑道:“歷練幾年,自然就出來了。”
“以前沒有看出這小子,把他丟在彭水,浪費了,而因為長年不在本家,在家族內,他的力量薄弱了一些!”楊慶嘆道:“族內還有的爭呢!”
別人家族內的事情,蕭誠與田疇自然不會多言,但真到了楊家內部爭權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支援楊泉。
“整合商路,統一稅費,統一軍隊,清點人丁。”抿了一口茶,蕭誠道:“這隻怕便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才能做好,在做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要讓這片土地上的人看到好處,得到實惠,能吃飽,能穿暖,手裡要有餘錢。二位,這是我們立足的基礎,如果我們不能讓人得到好處,人家憑什麼要跟著我們幹呢?武力威懾只是下策,只能是輔助,想要讓人心悅誠服,讓這裡富足起來,才是正理。說句實話,這裡,太窮了。二位家主,便是你們的治下,那些普通的百姓,也太窮了。”
田疇、楊慶臉色不由微微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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