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三人,頓時喜形於色。
只要趙哲沒有斷然拒絕,其實便意味著他已經答應了。
“殿下,接下來,我準備去見見陶大勇!”秦開低聲道:“定武軍因為是邊軍的緣故,在京中飽受欺凌,打壓,陶大勇苦不堪言,下層軍官、士卒更是憤怒不堪,只要說服了陶大勇,接下來透過定武軍,我們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大批的軍械。”
趙哲霍然站了起來,徑自推開門,走了出去。
“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屋內三人,看著在風雨之中漸行漸遠的趙哲,臉上都是笑意滿滿。
沒路走了,那就闖一條路出來。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除非荊王上位,否則這一輩子,他們都只能在黑暗之中過活,永世也不能見天日。
“我繼續聯絡定武軍的中下級軍官,只要大部分倒向了我們,陶大勇不幹也得幹。”秦敏道。
“我去找孫柺子,讓這個人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幹,他手下有人,有錢,而且也有渠道弄到武器,特別是能透過他們得到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情報。”洪原道。
“我會把過去斷掉的那些人、事、物重新串連起來,我們需要錢,大量的錢!”秦開深吸了一口氣。
雨漸漸地又大了起來,打在屋頂、樹葉之上,嘩啦啦作響。
霹靂聲聲,震耳欲聾,膽小的,早就縮回到了屋子裡,緊緊地閉上了房門窗戶。
道道閃電撕開了蒼穹,讓漆黑的夜,迎來短暫的光明。
趙哲站在院子裡,任由著雨水洗刷著他的身體。
秦敏、洪原等人的建議其中蘊藏的資訊再明顯不過了。
總結起來,也就兩個字,造反。
二千五百邊軍,或者說也許有五千邊軍,如果定武軍也加入的話。
五千邊軍在汴梁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趙哲更清楚。
邊軍的戰鬥力,遠遠不是上四軍能比的。
大宋之國之初,上四軍當然是最能打的,戰鬥力最強的,所以他們才能駐紮京城,拱衛皇帝。這本身也是大宋朝廷強幹弱枝的策略之一。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軍隊在京城這個花花世界,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墜落、腐化下去了。
自己推動邊國與上四軍輪換的時候,心中當真是沒有什麼私念的。只是想著,如果十幾萬上四軍軍隊,能夠達到邊軍的戰鬥力,那麼,大宋伐遼一統天下,便可以真正的提上議事日程了。
因為在河北多年的趙哲,是看準了現如今的遼國,便如同大宋一樣,都患了病,而且還不輕。
兩個病夫的較量之中,誰先治好了自身的病,便能將另一個還沒有好的傢伙摁死。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條建議,竟然讓官家,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猜忌上了。
河北路上對遼的節節勝利,
朝中官員對自己的大力推崇
民間百姓對自己的喜愛,
這些,都成了自己的原罪。
而自己推動的軍隊輪戰策略,竟然成了心懷不軌,意圖謀逆。
崔昂,只不過一小丑耳。
真正想動自己的是,正是自己的父親。
許是蕭定當年十挑一百的壯舉,嚇著了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