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要是有五千人,能打上四軍多少人?”秦敏道。
王柱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敏。
“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樣的上四軍,如果是列陣而戰的話,我們五千人,能打他們五萬人!”王柱笑道:“如果不是列陣而戰,而是不論戰法,不論地方,隨意出擊無所不用其極的話,便是十萬人,我們也能把他們打垮。”
“真正能打仗的國之精銳,被他們棄之如蔽履,而一些繡花枕頭,卻被他們當寶貝一般養著!”秦敏狠狠地道:“這樣下去,大宋遲早被他們折騰完蛋。”
“秦大哥,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又能做些什麼呢!”王柱想起自己的處境,嘆了一口氣,“國家大事,我們這們的老百姓,也就只能看看而已罷了。”
“好可不見得!”秦敏哼了一聲:“王兄弟,你可知道,我現在替誰辦事嗎?”
“秦大哥剛剛說了,你現在是一個幫派的首領!”王柱道。
“那隻不過是一個掩飾而已!”秦敏道:“王兄弟,你大哥是好漢,你也是一條好漢,所以我才來找你,我現在,替荊王殿下辦事。”
“荊王?”王柱失聲叫了起來,剛剛出口卻又把嘴巴掩了起來。
“是的,荊王,曾經在我們河北當過安撫使的荊王!”秦敏的眼光發亮:“王兄弟,你覺得荊王如何?”
“荊王當然是好的。我們邊軍揚眉吐氣這些年,可都是在荊王殿下當安撫使的時候,這些年,我們家的日子都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來。”王柱道:“要是荊王殿下早去些年,我大哥,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現在這個官家糊塗!”秦敏冷哼道:“要是荊王殿下成了官家,你覺得我們是不能翻身?能不能將那些奸佞全都殺光?能不能在邊境重振旗鼓,再展雄風,把遼人殺回去?你想不想?”
王柱楞怔了半晌:“我當然想啦,可是荊王能當官家嗎?”
“只要我們幫他,他就能當!”秦敏揮了揮拳頭:“王兄弟,你願意幫荊王殿下嗎?”
“我能幫他什麼?我已經一個小小的押正,哦,不,我現在連押正也不是了!”王柱垂頭喪氣。“我現在什麼都幫不了荊王殿下。”
“不,你能幫他!”秦敏道:“王敢兄弟在定武軍中便威名赫赫,你這一次不失你兄長的風采,定武軍不知有多少人對你交口稱讚呢!兄弟,幫我們聯絡定武軍的兄弟們,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有朝一日,我們能扶荊王上位,便有從龍之功,到了那一日,我們這樣的人,便能重返邊軍,重練邊軍,去找遼人報仇血恨,替你大哥這樣的好漢報仇雪恨!”
看著慷慨激昂的秦敏,王柱有些猶豫,他轉頭看向租住的屋子方向,縱然王柱沒有見過多少世面,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個不好,便會牽連家人。
“兄弟,你如果願意,伯父伯母和侄兒侄女,你秦大哥來安排。讓他們離開汴梁城,找一處地方安置下來,隱姓埋名。將來我們成功了,你再去接他們回來享富,要是失敗了,那自然也不必說什麼了,唯有死而已。”秦敏直截了當地道。
“你,能安排我家人?”王柱心動了。
“當然,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秦敏道。
“好,安排好我家人,我就跟著你們幹了!”王柱道。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有種!”一拳捶在王柱胸口,秦敏站了起來:“你先等著訊息,我去安排這些事情,回頭,還要介紹一些好兄弟給你認識。”
十幾天之後,王柱在一處大院子裡,終於見著了秦敏嘴裡的那些好兄弟。
讓他震驚的是,這些漢子,統統來自廣信軍、安肅軍、信安軍等邊境軍隊,這些人中,竟然不乏有他認識或者聽說過名字的人。
“王柱兄弟,我們都是劫後餘生之人,現在汴梁,像我們這樣的人,一共來了超過兩千人,以後,說不準還有更多。如果定武軍也加入進來,那我們就有了五千人。”秦敏兩眼閃光,接著道:“上四軍就是一個屁!蕭長卿十挑一百,你王柱兄弟也剛剛二十五挑了他們一百人,要是我們彙集起五千人,這汴梁城中,誰會是我們的對手!這些不知所謂的上四軍嗎?”
“殺光這些奸臣,扶保荊王殿下上位!”屋子裡的漢子們低吼出聲。
現在王柱終於明白了秦敏為什麼在前些天要問自己,如果有五千精銳邊軍在汴梁,會如何了!原來,他們已經有這麼多人了。
“我們統制也答應了嗎?”他問道。
“陶統制會答應的。”秦敏笑道:“不過在這之前,王兄弟,我們要幫他一把!讓陶統制下定決心。王兄弟,今日還有一個儀式,是大家歡迎王兄弟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過了今日,以後大家便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了。”
在王柱歃血為盟的時候,在汴梁城中另一處地方,周鶴畢恭畢敬地站在林平的面前。
“這段時間,你做得很好,甚至超出了我的預期。”林平笑道:“接下來有兩件事,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一是說服陶大勇加入你們,二是該讓荊王殿下知道你們的存在了。不然咱們一副媚眼拋給瞎子看,就沒意思了。”
“也是該當如此了,走到下一階段之後,就需要荊王殿下在更高的層面之上也發力配合了!”周鶴點頭道:“不過林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你說!”林平笑道。
“你,當真希望荊王殿下上位嗎?荊王殿下一旦得位,對你們來說,只怕不是好訊息吧?”
“不管這件事成與不成,大宋都會元氣大傷。我不在乎他成與不成,我只在乎你們能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林平笑道:“成了,就當是我對你們的獎勵,不過就算荊王得了位,至少十年之內,大宋也不會再有力氣向我們大遼動手,十年時間,對我們來說,足夠了。漆水郡王那時也該得到了大遼的皇位,到了那時,我們又怎麼還會怕你們呢?要是不成,荊王沒個好下場,你們攏起來的這些都是沙場驍將,這些人死了個乾乾淨淨,我也高興得很。”
卡的一聲,周鶴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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