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肯定還是要打仗的,不過那些小場面卻是用不著我了!要不然養那些兵將何用?接下來大部分時間,我都要坐鎮興慶府,打仗的事情,讓下頭的那些人去吧!”蕭定揮了揮手,豪氣地道。
“那太好了!”高綺興高彩烈地道:“在家正好管管這個小皮猴子,整日價地騎馬、揮刀舞槍的,卻不肯多讀書。”
蕭定看了一眼蕭靖,小傢伙立刻一縮脖子,卻旋即又挺起了胸膛:“大人,孩兒的馬騎得很好了,師傅說都可以換大馬了,我在馬上都可以射箭了呢!就是還射不大準!”
“是嗎?那我明天可要看一看!”蕭定笑道:“能在馬上騎射可不容易呢!”
“老子英雄兒好漢嘛!”看著蕭定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蕭靖的膽子立刻便大了起來。
腦袋上當即捱了高綺一巴掌:“儘想著舞刀弄槍,怎麼不學學你二叔,多讀書考中進士,東華門外跨馬戴花遊街,那才叫榮光呢!”
“娘,我覺得大人帶領千軍萬馬,殺得那些賊人人仰馬番狼狽不堪那才叫榮光呢!”蕭靖歪著頭,認真地道:“二叔也說過,要不是像爹爹這樣的人在邊境之上奮勇殺敵,那些書生們便想要一隅之地放張書案也不可能呢?還說什麼跨馬披紅遊街呢?說不準就是被人在脖子上牽根繩兒當牲畜一般呢?”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高綺怒道。
“還別說,這話真是崇文說的!”蕭定笑道:“其實我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他兩父子一個鼻孔出氣,高綺頓時便沒了脾氣,嘆道:“你便慣著他吧,本來就不愛讀書,這一下子,就更不會努力了。”
蕭定哈哈一笑,揪了一下蕭靖的耳朵,道:“書還是要讀得,要跟你二叔學學,不但書讀得好,打架的功夫,那也是一等一的,要文武雙全,那才值得驕傲呢,不像你父親,是個瘸子!”
“大人哪裡瘸了?”蕭靖訝然。
蕭定夫婦兩人卻都是笑了起來。
“二叔當真也會打架?”高綺卻也是好奇的。
蕭定搖頭笑道:“二郎就是一個慣會騙人的,他不但會打架,而且功夫極高的,便是我與他對壘,一個不小心也是會吃虧的。也就是我仗著力氣比他大,打架經驗更豐富一些才能制住他。你別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模樣,打起架來,兇著呢!”
高綺歪著頭,總覺得丈夫嘴裡的二郎形象跟自己認識的那個蕭崇文一點兒也不搭邊兒。好半晌才搖搖頭,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一些,起初聽說他要去黔州那地方做官,可是把我愁壞了,那裡大都是夷人呢!”
“老二去黔州,正是得其所哉呢,你忘了當初在橫山,他是怎麼收拾橫山党項的!”說到這裡,他微微地頓了頓,笑道:“那可是真把人賣了,人家還幫著他數錢呢!”
高綺不由得格格地嬌笑了起來。
但蕭定接下來一句話,又讓她笑容全都斂去了。
“過幾天,我要去延安府一趟!”蕭定挾了一塊水昌肘子,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道。
高綺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高學士相招嗎?”
蕭定點了點頭。
“你這裡公務繁忙,不去不行嗎?”高綺低聲道。
看了妻子一眼,蕭定微笑了起來,自家老婆敏銳著呢!
“我是他的屬下,上司相招,怎能不去呢?這不是把話讓給別人說嗎?現在阿父在京的日子不好過,咱們不能給他再添麻煩,而且,我可不是秦寬他們可以任人宰割的,馬興也不是崔昂那種為了一己之私而什麼都敢做的人。”蕭定放下了飯碗,道。
對於秦寬等人的死,蕭定是痛心疾首的。那都是與他一起並肩作戰抗擊過遼人的好漢,現在卻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馬學士要走了,據說是要去河北任安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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