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聰穎,奇奇怪怪的書也不知看了多少!”蕭定笑道。
“聽說他被官家派到了西南去了!”拓拔揚威搖頭道:“這可當真是大材小用了,明明是經世之才,卻被派到邊荒之地作一個撮爾小吏!”
“崇文也需要多經歷一些。”蕭定道:“想我大宋自古以來的那些經世名臣,那一個不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做上來的,不經歷這些底層的職務,將來必然會有所障礙的。他年輕,吃點苦頭算什麼,這些苦頭,就是他將來的資歷,而且西南那地方,倒也正好讓他一展所長,他倒是很擅長與各族夷人打交道的。”
拓拔揚威一笑:“這倒是,與我等相交,崇文兄弟便從來沒有半分看不起我們的意思,而且他的這種態度是發自內心,不像有些人是裝出來的,這也正是我對他服氣的原因所在,他第一次進我的拓拔城,我便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呢!”
“我這個兄弟,自小就是與眾不同的。”蕭定微笑道。
“不過總管,崇文兄弟這一次去西南,只怕也與你有關吧!”拓拔揚威接著道:“聽說那馬興想將崇文兄弟弄到陝西來,官家就沒給面子,這樣的小事情駁一路安撫使的面子,還是很少見的呢!”
蕭定淡淡地道:“現在我擁兵數萬,官家有所警惕也是應該的。”
“如果朝廷這個時候招總管回汴梁,總管怎麼辦?”拓拔揚威試探地問道。
蕭定掃了對方一眼,拓拔揚威心中微微一寒,說起來,現在的蕭定,比起初來橫山之時的蕭定,也是有了非常大的不同。具體來說,就是承蕭定統率的軍隊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卻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愈來愈重,他或許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他身邊的人,卻是感受得越來越清楚。
即便是拓拔揚威這樣身居高位的高階將領,在蕭定面前,也是愈來愈恭敬了。
“李續還在逃亡,木佔仍然在屢次挑釁我大宋,瞎藥更是心懷叵測,這個時候,朝廷怎麼會召我回去呢?”蕭定淡淡地道:“如果朝廷真有此議,我也會據理力爭的。”
聽到蕭定如是說,拓拔揚威立時便放下心來。
蕭定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不會回去。
實際上,以蕭定現在實力,朝廷已經不可能強行召他回去了。真有此意,也只會先派人來與蕭定商量,徵得蕭定的同意才有可能,真要下旨強召的話,一旦蕭定不奉詔,那作難的可就是朝廷了。
真要說起來,現在蕭定的實力,比起當初朝廷一意想要討伐的李續,只強不弱了。
哪怕蕭定並沒有佔據那麼多的地方。
那怕現在蕭定的麾下,還有鎮戎軍這樣一支部隊駐紮在興慶。
五萬大軍,其中光騎兵就有三萬人,而且得到了党項人的全力相助,整個橫山都在掌握之中,這可是當初李續做夢都想做到的事情。
馬興與蕭定之間的公文來往,也可以看出朝廷的態度,因為作為一路安撫使,妥妥的蕭定的頂頭上司,但馬興在公文之中更多的是商量的口氣而非命令,而這,只能是基於實力。
馬興很清楚,現在的蕭定,已經不是他能呼來喝去的普通將領了。
馬蹄陣陣,看著賓士而來的數名騎士,拓拔揚威笑了起來:“禹藏花麻倒是比我們還要著急,他當真以為,我們勞師遠征,是為了讓他回去當王嗎?”
“他想當王,也沒有問題,不過是請一份聖旨的問題,可即便是他當了王,他也必須在我帳下聽用,明年,我們還要向西開拓呢!”蕭定笑道:“青塘之地沒有了擁有絕對實力的部族,成為了一個四分五裂之地便達到了我們的戰略目的,接下來,我在轉向西邊的同時,也會適時地去挑一挑遼國的西京道。”
“西京道?耶律環?”拓拔揚威吃了一驚:“這傢伙雖然老了,可是實力並不弱呢!而且擅自與遼國動刀兵,汴梁那邊會答應嗎?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
蕭定嘿嘿一笑:“耶律環一直在打黑山那邊的主意,不巧,那裡也是我看中的地方,所以明年,在那裡,我們必定要碰上一場。你想想,真讓耶律環把實力擴充到了黑山那邊,是不是在我們的腰上頂了一把刀?”
“打贏了這一仗,我們還得在哪裡放上一部分力量才能守得住啊!”拓拔揚威有些發愁。
“到時候把野利等部遷過去,這兩年,他們一直忠心耿耿的,現在也是我酬功的時候了,那裡水草豐茂,土地肥沃,可真是好地方。”
“那我們拓拔部還有仁多部?”拓拔揚威笑問道:“總管準備給我們分到哪裡呢?”
“拓拔部,仁多部,我倚之為腹心!”蕭定道:“興慶府周邊將會有你們的一席之地。張元已經在做這些事情了。拓拔兄,還滿意吧?”
“當然滿意!”拓拔揚威滿意地點了點頭。
拓拔部,仁多部,現在是蕭定麾下實力最為強勁的兩支部族,蕭定自然也不會放心把他們放得太遠,但能分到興慶府周邊的地方還是有些出乎拓拔揚威的意外,要知道,那裡不僅是最為富裕的地方,而且絕對會成為以蕭定這位行軍總管為中心的權力中心。
離權力中心愈近自然就愈能得到更多的好處,這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道理。
“總管,指揮使!”禹藏花麻奔到了二人跟前,抱拳向兩人行了一禮:“剛剛我收到了一份情報,是我在木佔那邊的人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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