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會願意的。”蕭誠哈哈一笑:“我願意了,你願意了,其它人也都願意了,他能不願意嗎?”
魯澤心中微微一顫。
“現在知州正在休養,些許小事,也不用勞煩他老人家,這個事兒,咱們兩個通個氣,心中有數也就行了。儲祥的案子,還值得深挖一挖,還是儘快讓田易上任,把事情做起來,魯參軍你看如何?”
魯澤敢說不同意嗎?
他敢肯定,蕭誠現在所說的要深挖一挖,挖的肯定是知州的根腳,可自己要是不同意,指不定就要先挖自己的根腳了,而自己,也是禁不得挖的。
“田易是田氏之子,家學淵源,此人又交遊廣闊,在州學之中,也是常負盛名,當得起這司理參軍一職!”
“權遣,權遣!”蕭誠笑道。
田易走馬上任。
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數十個幫閒。
反正他田家也不缺銀錢,而他接下來要辦的事,差了人手,卻也是絕對不行的。
權遣黔州司理參軍的田易田公子上午上任,下午便帶著人去砸了司戶參軍王確的門戶,將王確即及家人、奴僕等,盡數逮入到了大牢之中。
司戶參軍王確,才是正兒八經的知州馬亮的心腹干將。
一地知州想要權力落到實處,必須要握有兩個權力,一個是人事權,一個便是財政權了。
籤判本身是用來監督、牽制知州權力的,但早前的黔州籤判周方卻是一個性子懦弱不欲生事的,這監督權基本便是一個擺設,人事權完全落在了知州手中,而司戶參軍亦是知州的心腹,這兩項才是馬亮控制黔州的真正原因所在。
拿下儲祥只不過是引子,逮住司戶參軍王確才是蕭誠最重要的目的。
雖然三木之下,何供不可求,但蕭誠卻想要尋出一些真憑實據出來。儲祥交待的事情,弄倒一個參軍問題不大,但想憑這些問題弄倒一個知州,那就不見得了。
想要掌控這位正在泡溫泉的知州,蕭誠當然得從他的心腹手下下手才能拿到更有用的東西。
蕭誠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把知州馬亮扳倒。
但架空,讓他老實聽話,則是必需的。
夔州路轉運使李防是個一心只想平平靜靜過日子的人,而汴梁的官家,對自己可沒有什麼好映象,要是自己一上臺就把一個知州給弄垮了臺,必然會讓李防心中不快,也讓汴梁城中的那位至尊再一次地想起自己。
走到哪裡都要生事的名頭,蕭誠可不想釘在自己頭上。
而且就算把馬亮弄倒了臺,這個知州也落不到自己頭上,上頭再派下來一個新知州,下來第一件事,只怕就是先要弄自己。
所以嘛,讓馬亮再當一段時間的泥菩薩,就是必須的。
錄事參軍魯澤,現在看起來還是極明智的一個人,聽話,也還算好用。
司法參軍庸庸碌碌,不值一提。
司理,司戶參軍都落到了自己手中,知州馬亮便可以輕輕鬆鬆地天天去泡溫泉了,這些惱人的政事,便讓自己來頭疼好了。
黔州城中風起雲湧,讓人眼花繚亂。
一匹駿馬衝破了風雪,向著山間的某個別野狂奔而去,行之未久,一條繩索卻是驀然彈起,馬上騎士一聲驚呼,墜下馬來,不等他翻身站起,旁邊已是幾個人一湧而上,將他按倒在地,四馬攢蹄的捆將起來。
“爾等是誰?某家是馬知州家中護院!”騎士驚呼。
“捉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一個聲音讓這個騎士絕望了,難怪家裡連線派了好幾撥人出來都沒有音訊,原來這路,早就讓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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