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黃瑞!”
“君為我等報此大仇,我等自然願附君之翼尾,效犬馬之勞!”
獨山寨動亂一起,孫靖便被驚動了。
孫靖在獨山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此人精通醫術,在獨山活人無數,享有極高的聲望,便是黃則,也不敢輕易動他。
即便此人常常與黃則唱反調,不給黃則面子,黃則多半時候也忍了下來,實在忍不了,手段也多是敲山震虎,指桑罵槐。
這樣的時候多了,孫靖也不在多說了,因為他說多了倒不會倒黴,但總會有人因為他而倒黴。孫靖在黃則的面前,能做到獨善其身,但想要保護他人,卻也做不到。
與普通人不同的是,孫靖的家境是很不錯的,在獨山,也算是有錢人了。
外面喊殺聲震天,便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是出了大事。
黃則樹敵無數,這些年來,什麼刺殺之類的事情也沒有少過,但像今天這麼大的陣仗,卻還是第一次。
很顯然,這一次是完全不一樣的。
家裡所有人,都被召到了大堂裡聚集在一起。
男人們都拿起來武器站在大堂門口,女人孩子則躲在屋裡驚駭不已。
真要是那裡的匪徒殺進了獨山寨,這宅子裡的人,只怕都難得保全。黃則會給自己幾分薄面,但那些匪徒,又豈會知道自己是誰呢?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雨卻並沒有停,喊殺之聲也並沒有停止。
孫靖等人甚至聽到了一陣陣密集的腳步聲從自家門前跑過,但並沒有人向著這間明顯不同的人家發起攻擊。
說起來孫家的宅子,在獨山寨之中,也是排前幾位的。
“先生,看來匪徒也知道您的大名,不會來打擾您了!”一名學徒長出了一口氣,緊張了半個晚上,眼下天色大亮,那些人沒有衝進來,應當就不會來了。
話音剛落,大門外的銅環,就響起了嗵嗵的響聲。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剛剛說話的那個學徒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這不是烏鴉嘴嗎?
孫靖卻是冷靜的擺了擺手,道:“去開門!”
不管是黃則的人獲勝,還是打進來的人獲了勝,既然是彬彬有禮的敲門,想來就不會有什麼其它過火的舉動。
興許這些人真還知道自己的名聲。
如果僅僅是要錢,那就不叫什麼事兒。
兩個學徒戰戰兢兢地開啟了大門,數名溼淋淋的黑衣人出現在大門口。
衣服是紫黑色的,門一開,血腥氣撲鼻而來,這屋子裡的人,都是與病人、傷員、藥材打交道的人,對血腥味自然敏感得很。
看這些人的衣服的顏色,只怕是被血浸透了吧!
“孫靖孫郎中?”打頭一人看著孫靖,試探地問道。
“正是孫某,閣下不知是哪路英雄,恕在下眼拙!”孫靖站了起來,大步向大門處走去,身後傳來了被捂住嘴巴的嗚咽之聲,很顯然家裡的娃娃被嚇哭了,卻又被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聲音來。
“孫郎中受驚了!在下嶽騰!”嶽騰微笑著躬身一禮,“我家首領,有請孫郎中,有要事相商。”
孫靖微微一怔,思忖片刻道:“嶽英雄,不知黃則黃知縣?”
“此人已經被我家首領砍了腦袋!”嶽騰說得雲淡風輕,“此刻,黃氏的親信,嫡系部下,應當死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有,也正在死的路上。我家首領知道孫郎中德高望重,所以想要與孫郎中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辦?”
“怎麼辦?”孫靖脫口而出:“你們既然已經殺了黃則,自然是搶了錢財敢緊離開才是啊,這有什麼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