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魯貴等門人圍坐在了桌子之上,油燈雖然昏暗,卻也照亮了桌子上面鋪著的兩張地圖。
“諸位,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咱們到這裡好幾個月了,一事無成,這樣下去,我們在二郎面前,還有什麼臉面?”楊萬富道:“所以這黃則必須死,我們的錢,可不是誰都能吞的。”
“頭兒,殺了這傢伙容易!”嶽騰仔細地看著桌子上的地圖,道:“特別是有了這麼詳細的地圖,但以後的事情咋辦?”
“這正是我要說的!”楊萬富道:“我們在這裡窩了這麼多天可也不是白待的,大致的情況,也基本上是摸清楚了,這黃則在獨山,可謂是天怒人怨。咱們只要在第一時間做掉了他,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迅速地控制獨山寨,便有相當大的把握能夠保持獨山的平靜。這些人,是我們在殺了黃則之後,必須要找到的。”
魯貴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放在桌子上:“這是獨山被黃則打壓,又還有些名望的人,我們殺光了黃則的人,就需要這些人的合作。其中有二個在大牢裡,另外一個是個郎中,現在也生活在獨山寨裡,黃則不殺他,大概是因為這個人的醫術還很不錯。其它的七八個人,便都分散在四周,等我們完全控制了獨山寨之後,再去尋他們。”
“嶽騰、張斌、韓衝負責外圍軍營,這裡頭大約駐紮了一百餘人,你們好生看一下他們的分佈圖。”楊萬富道:“黃則的內宅,家丁、兵丁大約有近兩百人,我和範一飛去對付。韓衝,有什麼問題嗎?”
楊萬富只問韓衝,是因為韓衝這十幾個人,除了力氣,打架的經驗只怕是不多,更別說殺人了。但現在他人手不夠,所有人都必須得下場。
“問題倒是沒有,只不過我們沒幹過這種事啊!”韓衝道。
“這簡單!”楊萬富道:“你就跟著嶽騰,聽他的吩咐,看到了敵人,舞起你們的錘子,把他們當成鐵塊,錘死就得了。”
“行!”韓衝點頭道。
“魯兄,你留下來看家,順便看這兩個俘虜,天亮的時候,我會派人來接你的!”楊萬富笑道:“咱們在這茅草屋裡住了這許多天了,也該換換地方了。”
二更時分,魯貴站在門口,目送著這一行百餘人殺氣騰騰的出發了。
這時候的雨下得更大了,但正如楊萬富所說,這樣的天氣,或許對於他們的行動會更加的有利。
四更時分,他們抵達了獨山寨。
密集的雨簾當中,除了黃則的府邸還有一些氣死風燈在風雨之中飄揚之外,其它地方,一片黑暗。
“各自的目標都清楚了嗎?”楊萬富看著範一飛,嶽騰,張斌。
“清楚了!”三人異口同聲。
“我和範一飛先行一步。大家按照各自的路線潛入,聽到黃家府邸那片一亂,你們這邊就立即動手!”楊萬富道:“不必手下留情,我們人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便先聲奪人,壓下敵人的氣焰。”
“明白!”
“走!”楊萬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帶著範一飛率先向著前方行動。看著楊萬富範一飛消失在夜色之中,嶽騰與張斌互相點了點頭,也帶著各自的人手,從另外兩個方向潛進了獨山寨。
院牆並不高,兩個人站在牆角,四手交握,範一飛小跑幾步,躍身而起,一腳踩在下方兩人交握的手上,下頭兩人用力向上一拋,範一飛便輕盈了飛了起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牆之上,稍微一頓,便消失在院牆的另一邊。
一個接著一個,最後這一隊三十餘人,盡數從這一段箭樓監視的死角之中,進入到了黃家府第當中。
防範稀鬆平常。
或者是因為黃則在這裡當土皇帝當得太久了,壓根兒就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在這裡打他的主意,又或者是今天這一場雨,讓所有人的警惕性都降到了最低,除了那個盡職盡責的更夫還在那裡敲著更鼓梆子,竟然連應當出現的巡邏的兵士也沒有看到一個。
楊萬富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黃則的住所。
當他站在黃則的床頭的時候,這位獨山的統治者,正赤身裸體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之上,鼾聲震天。
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有在同樣是赤身裸體的那個揚州瘦馬身上停留一分一毫的時間,楊萬富一刀便砍了下去。
鮮血迸濺了一床,也噴了那個揚州瘦馬一身。楊萬富一手拎著那個死了還笑得很開心的腦袋,轉身便向外走去。
身後,傳來被驚醒的揚州瘦馬聲嘶力竭的尖叫之聲。
跨出門,一枚哨箭帶著尖厲的嘯聲飛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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