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位獨山縣令便翻臉不認人了。
別說是把鐵礦移交給楊萬富,連楊萬富的面兒都不見了,然後楊萬富就被這傢伙的手下帶了一幫人給攆出了寨子。
寨子,就是楊萬富給獨山縣令所居的地方、發號施令的地方的最為直觀的一個評價。
當然,這位獨山縣令的居所,還是極其壯觀輝煌的。
數次交涉,對方的態度一次比一次惡劣了起來,最後,乾脆直接地威脅了起來。
只要了你們的錢,算是你們運氣好,再要囉嗦,便要讓楊萬富等人的一條小命也丟在這裡。
楊萬富是何許人也?
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平生殺人如麻,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何曾有人這樣威脅過他?
當真是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在人家的地盤之上,還真是無可奈何。
這幾個月來,不停地交涉,派人到黔州去找那個給出引見信的官員,又花了一筆錢希望對方出來調停,讓楊萬富惱火的是,對方收錢收得爽快,但事兒卻是不辦的。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楊萬富認識到,以前他了解的那一套規則,在這裡,是完全行不通的。想要辦成事,就必須用另外一套規則。
想到這裡,他突然又笑了起來。
難怪二郎要招攬他這樣的人過來,如果這裡的人講規矩,二郎只需要派一個會做生意的人過來就可以了,哪裡需要自己?
既然讓自己來,而且讓自己負責全面的事務,自然是這些地方適應的是另一套規則。
力強者勝。
別人的地盤?
強龍不壓地頭蛇麼?
自己這條強龍,這一次偏偏要按一按地頭蛇!
江東家講得好呀,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那是因為龍還不夠強!
“範一飛,我們的人,到了多少了?”從水槽裡掬了一把水,把臉草草地擦了擦,楊萬富道。
“頭兒,帶上天工的大師傅,我們也只有不到百人,三天之內,能夠全部集結到這裡!”範一飛道。
“很好!”楊萬富笑咪咪地道:“接下來兩天,你把這些人都安置好,不要露了風聲,更不能讓外頭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明天呢,我再跑一趟獨山寨,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頭兒,要動手嗎?我們這點子人手行嗎?”
楊萬富冷笑:“你見過狼獵羊嗎?狼有多少,羊有多少?在我眼中,這些混蛋不過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羊羔而已,他們太閉塞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外頭的虎狼豺豹!明明虎狼已經上門來了,他們卻還咩咩叫著衝虎狼咆哮示威,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頭兒,那傢伙可是國朝的知縣?”範一飛眨巴著眼睛,“咱們真做了這事兒的話,上頭那位摁得下來嗎?”
“幹掉這個知縣,老子自己做!”楊萬富道:“此知縣非彼知縣,在外頭,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宰一個知縣,但在這裡,宰了就宰了,對於蕭二公子來說,恐怕也就是小事一件。一飛,把各隊的隊長都叫來,咱們好生計議一下。”
韓衝,天工鐵藝所屬人員的隊長,也是老韓太爺的徒弟。這一次帶了十名善於冶鐵,鑄爐的大匠過來,專門負責技術方面的事情。
嶽騰,行動隊第一小隊領隊。
張斌,行動隊第二小隊領隊。
範一飛,行動隊第三小隊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