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只有力氣的力夫,對上他們這樣一群既有力氣,又懂軍陣的軍漢來說,完全不值一提。三下五除二,這些人便被打得潰不成軍。
對於那些貨主來說,誰來替他們下貨上貨都不是問題,只要貨物能按時上船下船就行了,而且這些人也是惡趣味滿滿,像這樣的力夫鬥毆事情,好像很多年已經沒有看到過了啊。
秦敏佔領了這個碼頭,攬下了這個碼頭之上所有的力活兒。
幹了幾天之後,貨主們對這個新力夫群那是相當的滿意。
這些人不辭力氣,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像以前的力夫群那樣隔三岔五地找他們的麻煩。
不要以為靠力氣來賺錢的人就都是憨厚的。
他們勒索貨主的情況時有發生。
比方說來一船生鮮,下到一半時,他們會突然罷工,要求加錢,不然就不幹了。這個時候貨主就無法可施,要是不加錢,貨物可等不起,要是壞了,那損失會更大。
這個時候,便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有時候你要是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時不時給你搞點小破壞,會讓你的損失更大。
更讓人害怕的就是,這些人有時候會塞進去一些違禁品到你的貨物之中去,你要是不答應他們的勒索,他們就會報官,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貨主有時候真會傾家蕩產的。
秦敏打走了原來的力夫群取而代之後,經常出入這個碼頭的貨主、掌櫃等突然發現,這群人,當真就是隻掙一點力夫氣。
說多少,就是多少,從不多要,更不勒索。
這些人做得到位了,貨主東家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他們把這個改變,當成了這夥人名義上的頭領高鶴的約事。
那位高先生,一看就是一個讀書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但終究是讀過書的,還是很講窮的。所以每個月該送的份子,那是絕不會少的。
與以前的那些損失比起來,現在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船東和貨主們,不但賺得更多了一些,更重要的是,不那麼心累了。
也就僅僅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個原本還有些冷清的碼頭,居然就一天比一天熱鬧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船東貨主們,選擇到這個碼頭來卸貨。
盤踞在這個碼頭之上,秦敏他們每天能賺上個幾十貫錢。
說起來不少,但秦敏等人仍然過得是緊巴巴的。
因為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
多得讓秦敏有些詫異了。
到今天為止,已經足足有五百出頭的信安軍等原邊境四軍的殘餘兵馬進了汴梁。
這些人要安置下來,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好在這些事情,都有高鶴在打理,而高鶴也的確是一個能幹的,從租房子安置這些人,然後替這些人去尋些事情賺些錢糧,他都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下來。
現在這個碼頭,是秦敏這一夥人安身立命的所在,自然要好好地經營,自然也不能容許有別的勢力前來搶奪。
要是丟了這塊進項,明天秦敏這夥人,就再也吃不上飯了。
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東張西望地看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一邊的秦敏,當下便一路小跑著過來,“賀頭兒,我們東家有個重要的訊息要我告訴你。”
秦敏掃了對方一眼,來人是一個船主的跟班,經常出沒在碼頭之上。
“什麼事?”
“就是早前被賀頭兒趕走的那些人,他們投靠了孫柺子,據說這兩天,就要殺回來了!”家丁壓低了聲音道。
“孫柺子是什麼人?”化名賀勝的秦敏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孫柺子。“他很有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