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鹽州城內的定難軍士兵而言,這就是赤裸裸的蔑視。
與大宋朝其它地方的軍隊不同,定難軍可一直沒有停下過戰爭的步伐,他們的戰鬥力,絕對地在現在的大宋朝軍隊之中能排到前幾位,陝西路上的那些大宋駐軍,在定難軍上下的眼中,就跟一群羊羔一般沒什麼區別。
也正是因為覷見了大宋朝眼下軍隊的實力,李續才有了造反的底氣和決心。
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自然是驕傲和有血性的。
就像廣銳軍那樣。
如果丟失了這樣的驕傲和血性,又何談什麼戰鬥力呢?
左丘明轉頭,看了一眼左右的將領,雖然天氣很冷,但大家的臉色卻都漲得通紅,即便是那些普通計程車卒,也多是臉有不憤之色。
不打一下,只怕對於城中將士計程車氣,反而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鵬舉,帶五百騎兵,自西城出擊。”左丘明沉吟了片刻,對剛剛挑頭站出來的將領,也是他麾下戰力最為強悍的郭鵬道:“如果對手的確實力強勁,就不必戀戰,繞到東城之後進城!”
“明白!”郭鵬一拱手道:“末將知道輕重,城中兵力不足,末將決不會為了貪功而失陷太多的手足的。”
辛漸無聊地拿著長槍戳在面前的一個雪堆,把雪堆給戳得千瘡百孔。指揮使擺出這個陣仗,就是想誘使城內的敵人出來幹上一架。
拿下了花馬池、惠民堡、王樂井等地,俘虜了大量的對方士兵,已是徹底地弄清楚了鹽州城中對手的實力,兵力不足,是對方一個死穴。
能誘使對手出城,再幹掉一批,此消彼漲,對於廣銳軍自然是有利的。
而且在這樣的時刻,敢於出城的,必然都是對方軍隊之中的翹楚,把這樣的傢伙在野戰之中幹掉一批,可比留著他們在廣銳軍攻城的時候再交戰划算多了。
蕭定年紀雖然不大,卻是老資格的軍人,知道如何才能激起對手的怒火。
他擺出這樣的一副姿態,就是要逼迫對手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也要跳進來試試水。
士氣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但有時候,還真就能影響一場戰爭的走勢。
定難軍還沒有出來,辛漸抬頭,瞅著遠處的城牆,心道這必然是敵人窺破了指揮使的意思,下定決心要當烏龜了。
“正將!”西方,一騎捲起長長的雪龍,一邊狂奔而來一邊大聲呼喚。“敵騎,敵騎!”
一邊奔跑,一邊呼喚,一邊高舉著手臂,做了一個手勢。
約五百騎!
辛漸心下了然。
心道指揮使果然是戰場上的老人,他預估著城內最多出五百騎,對手果然就來了五百騎。
正好!
他一躍上馬,舉起了長槍,看著身後紛紛躍身上馬的鐵鷂子。
是鐵鷂子,不是廣銳軍的本部騎兵。
“你們騎著最好的馬,穿著最好的盔甲,就該是最勇敢的好漢!”辛漸喝道:“殺一敵騎,賞一貫錢,殺三敵騎,官升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