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定失望的是,最多兩百騎乘,他們駐紮得遠一些,雖然有馬匹,但還是比苗德來得稍晚。這大概也算是苗綬的親信隊伍,不過一個馬營四百的編制,卻只有一半的人到齊,這個空餉未免吃得太狠了一些。
“回指揮使,還有一些兄弟外出示歸,另有一些巡邏隊伍,也還沒有歸來。”那名騎兵營將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隊伍著實有些不好看,上前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蕭定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吃空餉,這是大宋將領的通病,而這個毛病,真要追究起來,也不見得就完全是將領的問題。因為如果全員養齊的話,以朝廷給的那些錢,還真難養得活。
他也沒有打算追究苗綬什麼。
初來乍到,他不想在西北將領心中,留下一個自己囂張跋扈,仗著聖眷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映象。
所以苗綬可以全身而退。
整治苗綬的可以另有其人,但絕對不能是他。
定邊軍,必須要大力整治。
二通鼓響畢,帶的軍隊終於多了一些。不過這些軍隊的模樣就不大好看了,雖然還是集結成一隊隊的進了校場,但進了校場之後,軍紀可就比第一批抵達的差得太遠了。不少人居然還對著另一側廣銳軍以及延安府軍隊指指點點,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蕭定閉目不語,苗德卻是滿面通紅,不停地對著下頭的軍官使眼色。好不容易才將喧譁之聲給壓了下來。
天上下著雪,空蕩蕩的校場之上,風似乎比別處地方更大一些,不多時,有不少人便耐不住了,又開始喧譁了起來。
這一次,蕭定終於睜開了眼睛,兩個指頭向前動了動。
一名軍官大步上前,嗆的一聲拔出刀來,高舉向天空,這個動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軍官的目光緩緩地掃過眾人,然後開始一字一頓地宣讀著軍紀。
所謂的軍紀,就是一條條的讓人膽寒不已的殺字。
其中,校場校驗喧譁鼓譟者殺這一條,軍官特別加大了聲音,唸完之後還停頓了一下。
定邊軍被這名殺氣騰騰的將領給鎮住了,整個校場之上,再次恢復了安靜。
校場外,仍然不時有軍士陸陸續續地趕來,不過這後邊趕來的人,可就有些難看了。
蕭定居然看到有人還挑著一擔子貨物趕了過來,匆匆地將擔子仍在外頭,這才竄進了校場之中。
“當真是好兵!”蕭定瞟了一眼苗德,苗德立時便矮了一截,一個字兒也不敢作聲。
第三通鼓響,蕭定站了起來,走到校閱臺邊緣,厲聲道:“三通鼓響未按時抵達者,二十軍棍!”
“是!”下方,一隊士兵應聲而出,小跑著走向了校閱場的大門,守在了哪裡。
眾人都是心中凜然。
蕭定看著聚集起來的定邊軍,二千五百人的正額兵,眼下到了大概一千七八吧?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會趕過來,或許已經沒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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