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樣的一些人來講,與自己逢場作戲自然是沒有問題,但真想明媒正娶進門,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而眼前的蕭誠,便是那種不可能娶自己進門的人。
而以自己現在的名聲,地位,財勢,又怎麼可能與人作妾為小呢?
而且自己還向天下人公佈過,自己此生絕不再嫁人,只願以身奉天香閣,這件事,便是官家以及宮中的后妃娘娘們也是清楚的。
想到這裡,又是嘆了一口氣。
“好好兒的,怎麼突然嘆起氣來了?”蕭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江映雪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卻見原先閉著眼睛休息的蕭誠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正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沒…沒想什麼呢!”在江映雪的心中,蕭誠的年齡早就被淡化的不存在,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個小女人,似乎事事都要依靠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
江映雪並不是裝的,她就是這樣認為的。這個男人不在的時候,她習慣於獨立地解決任何問題,從小就是獨女,家中沒有男丁,是以從小父親就一直在努力地培養著她的各種能力,江映雪原本就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極有主見。這也是當初父親病重,江氏本家殺上門來想要奪產的時候,雖然左右支絀,但她卻仍然能獨立支撐極長時間的原因。
但只要這個男人往她面前一站的時候,她就什麼也不願意想了,這個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反正這幾年來,蕭誠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麼。
“二郎什麼時候醒了?”江映雪站了起來,輕聲問道。
“從你嘆第一聲氣的時候!”蕭誠一挺身坐了起來。
“啊?”江映雪一驚,臉色頓時便又紅了起來,哪個時候就醒了,豈不是剛剛自己的窘態,都被對方看在眼裡?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個玲瓏透剔的人,如同會讀心術一般,總是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思。
“看來的確是些心事呀!”蕭誠微笑著,從臉上撥拉下一片黃瓜片,丟進嘴裡大嚼了起來。“能跟我說說嗎?”
這種事,怎麼跟你說?
江映雪有些窘迫地伸手替蕭誠摘下臉上的黃瓜片:“這怎麼還能吃?後頭早就備好了瓜果了。”
說完,轉身便向一邊的偏間走去。
在她的身後,蕭誠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那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身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已經年滿十六,血氣方剛的少年?
不少普通人家的十六歲少年,或許早就做了父親當了爹了,就算是那些書香世家,高門大戶因為要著力培養自家孩子,普遍性地結婚較晚,但這些人家裡誰還沒有幾個通房丫頭?也就是蕭家門風極嚴,在大娘子沒有進門之前,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毫無疑問,江映雪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極端符合蕭誠的審美觀。而在內心深處,他也的確是將江映雪當成了自己的禁臠,容不得別人染指的。
既然遲早都是自己的,蕭誠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很喜歡現在與江映雪之間這種有些模糊卻又暖昧的情感糾葛,有些事情,一旦踏出了那一步,雙方沒有了任何秘密以後,反而就失去了更多的樂趣了。
瓜熟而蒂落,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蕭誠很清楚以自己的門第,以家族裡的規矩,自己好像不大可能正兒八經地將對方娶進門。而納為姬妾,江映雪如果是以前那個小門小戶的小家碧玉倒也罷了,但現在她是何許人也?豈可如此怠慢?
如何安置對方,對於蕭誠而言,將來也絕對是一個大難題。
當初給羅綱羅雨亭說自己看上了江映雪,只不過是一個藉口,但現在,卻是真有這個意思了。
蕭誠需要時間來好好地考慮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