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些首飾而已,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明日你去寶緣坊挑一些,就當我補給你了。”公子不在意地說道。寶緣坊是京城最好的首飾鋪子。
這要是平日裡我可不得樂瘋了,丟了幾隻便宜的簪子,能換的寶緣坊的首飾,這買賣怎麼都划得來。不過現在是那裡面有五千兩啊,可夠買寶緣坊很多首飾了。我當然不能同意,故而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首飾盒裡有我一件重要的東西,是其他任何首飾都比不了,可否請公子幫我尋回。”
“哦,這樣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昨日咱們匪瀾院確實進了賊,被阿偌發現想來攔下來,豈料那賊人奸詐,還是在阿偌的手上逃走了。不過那賊人逃走的時候,掉了一隻首飾盒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行露你說的那隻。”公子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首飾盒遞給我說道。
這不正是我那隻嗎,我急忙點頭,高興地伸手將首飾盒取回。
“開啟看看,裡面可少什麼”公子指了指首飾盒對我說道。
見公子一臉非要我開的不可的樣子,我只得微微開啟了首飾盒,這一看才發現,盒子裡的首飾都在,獨獨少了那些銀票。氣的我是咬牙切齒。
“可是少了什麼東西?”公子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都在呢。多謝公子,也多謝阿偌”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要是現在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我就太蠢了,很明顯,我是被公子黑吃黑了。哪有什麼賊人,估計就是公子派人去偷的,不然哪有那麼湊巧,全府只我一人丟了東西,再笨的賊人也不會進了這丞相府只偷一個丫鬟的東西吧。很顯然,公子也料定了我不敢將銀票之事說出,才這麼肆無忌憚地當著我的面問我丟了什麼,而且即使我和他說了丟銀票一事,他也會推到那子虛烏有的賊人頭上。
公子啊公子,你可真行,這麼損的招數都用上了,總有一日這個仇我得報,祈禱你別落在我的手裡。
我恨恨地抱著我的首飾盒回房,唉,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答應公子換寶緣齋首飾的提議了。現在落得個兩頭空的下場。
公子的字帖是求不到了,要想賺錢看來只得另闢蹊徑。從那日起我便整日裡跟著公子,尤其是在公子寫字的時候,我必然會湊上去。
“公子,您要寫字嗎?行露給您磨墨”等了一天,終於等到公子坐在了書桌前。這不我的機會又來了嘛。
我賣力地磨著墨,一眼不錯地看著公子手上的動作。只見他伸手右手,微微甩了下寬大的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臂,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筆架上取出一隻紫毫筆,在我磨好的墨上輕輕一蘸,便在紙上揮灑起來。
“公子,您看這墨磨的還可以嗎?”我端著硯臺遞給公子,想給他看看我磨的墨。
“甚好,放那裡吧”公子眼都不抬一下的敷衍道。
我正欲放下硯臺,誰料手上一個不穩,濺出了幾滴墨汁在公子寫了字的宣紙上。
“哎呀,行露可真是該死,怎麼把您這好好的字給汙了呢?”我滿臉自責地說道。
“無礙,我再寫就是。”公子擺手道。
“多謝公子體諒,行露幫您收拾一下。您接著寫。”說著,我便將公子寫壞了的紙收拾好。
等公子再寫的時候,我又故技重施地想辦法使壞。
“行露該死,一下沒站穩,撞到公子您了,好好地毀了您一副字。”
“行露該死,這茶水太燙了,一下沒端穩,灑了一些出來,弄溼了您的字。”
“行露該死。。。”
當然公子也曾揚言要讓我下崗,不過我只要委屈巴巴地對公子說:“公子,您是不是嫌棄行露笨手笨腳的。”,公子便只能無奈地繼續接受我的摧殘。
總之我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讓公子寫不好字,這樣我就可以藉著收拾桌子的機會,將他寫壞了的字偷走。再將它們賣出去。不過這些都是“碎字”,不值錢,只賣的五十兩一張,即使是這樣,經過這幾日的努力,也賺到了一千多兩銀子。雖然不能和之前相比,但好歹有收入,假以時日,也能湊夠置辦宅子的銀兩。
不過這個發財夢也沒做多久,我的生意又被公子給取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