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怎麼也在這裡”楚莫鉉初見我時,臉上也浮現出驚豔的表情,不過不一會兒便被尷尬代替。也是,我雖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用‘舊愛’來形容,估摸著也不會有很大問題。這‘新歡’‘舊愛’撞在一起,他不尷尬誰尷尬。
“來這當然是來買衣服啊,總不能來這裡聘任夥計吧”我對他本就除了他是公子的好友外就沒其他想法,故而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你一個丫鬟居然到這裡來買衣服,你的一年的月奉銀子怕是連這裡半匹布都買不起吧,我看指不定是哪裡來的骯髒銀子吧。”江如昭就安奈不住,開始朝我發難道。
“是挺髒的,你說我家公子也是的,光知道賺錢也沒個人給他花錢,這不,銀子放那不動,都染了一層厚厚的灰。”我埋怨道。
“你個賤。。。哼,不過是蘇公子打發下人,賞你幾兩銀子花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江如昭氣惱地說道。
“我沒有炫耀啊,是江姑娘問了,我才告訴你的呀”我一臉無辜的說道。
“好了阿昭,不要讓人看了笑話,咱們還是先上去吧。”江如芷拉著江如昭說道。江如昭這才作罷,肯放我離去。
只是等我經過她們時,蘇子依突然驚叫道:“如昭姐姐快看,她身上穿的可是月影紗,掌櫃的不是說已經沒有貨了嗎?您央著她定了很久都沒有定到呢。”
聽到這,江如昭的怒氣又湧了上來,拉著我就又不肯讓我走:“你一個下賤的丫鬟竟敢搶我的衣裳。今天你不給我脫下來就出不了這個門。”
說著就要動手來搶。
“住手,有我在這,誰都別想動安安。”楚莫鉉站了出來,將我護在身後,用力甩開江如昭伸向我的手,說道。
這時,不僅江如昭,連江如芷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我們就這麼僵持著,江如芷見場面有些凝滯,便走出來打圓場道:“安姑娘是蘇公子的心腹丫鬟,楚公子又和蘇公子是摯友,護著她的丫鬟也是理所應當的,阿昭,方才你言語間略失了世家小姐的風範,快去給安姑娘賠個禮,別丟了我們江家的氣度。”
呵,倒是說的一套好話,不僅完美地解釋了楚莫鉉護著我的原因,還完美地突出了她們是大家小姐,不跟我這種不入流的丫鬟計較的風度。她向我道歉是她們江家有氣度,與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無關。而我接受她的道歉的話,就變成是我逼著她們道歉,要是我不接受,那就更慘。眼看著怎麼樣這場架都是她們完勝,我卻一時想不到破局之策。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傳來了楚無願的聲音:“我還以為這羽衣坊來了個潑婦呢,滿口市井之詞,我這下來一看,原來是江五姑娘啊。也難怪,你姨娘出生青樓,你這從小耳濡目染的,自是學了不少。”
撲哧,我不禁笑出了聲,氣的江如昭更是暴跳如雷。她本是江家庶女,因著會討江夫人喜歡,被江夫人認在名下,搖身一變成了江府的嫡次女。平日裡她一向以嫡女身份自居,最恨有人提起她的生母。
“我當是誰,原來是裕王世子,怎麼,花樓逛膩了,開始在人家丫鬟身上找樂子了。哼,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先是勾引蘇公子,今日又勾搭上了裕王世子。”江如昭氣急敗壞地說道。
這話說的真是有些不堪入耳了,連江如芷都皺起了眉頭,低聲喝止道:“阿昭,住口,不要再說了,注意你的身份。”
江如昭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哪裡聽的進去他人的勸告,接著說道“她敢做我為什麼不敢說,先是蘇公子,後是太子殿下,現在又來了個裕王世子,她只是一個卑賤的丫鬟而已,何德何能,讓他們所有人都向著她。”
“因為他是我蘇子闌的丫鬟。”公子終於霸氣登場了。他凌厲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江如昭,把她嚇得連連後退,差點癱軟在地,好在江如芷適時扶住了她。
江如芷見狀忙又笑著出來打圓場,優雅嬌媚地向公子行了個福禮,聲如黃鸝般婉轉地柔聲說道:“蘇公子見諒,阿昭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了蘇公子的丫鬟,我在這代她給您賠個不是,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阿昭一般見識。”
這要是別的男人見江如芷這般,定是被迷的當下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但咱公子是誰啊,那是比鋼鐵還直的直男,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只見他皺著眉說道:“我偏要和她見識呢”。
江如芷那溫婉端莊的模樣眼看就要維持不住了,這時楚莫鉉又站了出來,完美地化解了江如芷的尷尬,今天最忙的一個人還真非他莫屬。
公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就不再理會她們,帶著我和楚無願離開,馬車也沒有向著回府的路而去,而是一路奔行來到了離京城不遠的三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