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厚著臉皮去借錢,親戚朋友們湊一湊,幾百塊好借,可是幾千塊卻沒可能。
而且即使借到那麼多錢,就一定能考上215嗎?
哪有那麼簡單!
考武科就是一場賭博,還是那種二百塊打底、三五千灑灑水、上不封頂的一場豪賭。
一旦賭輸,傷筋動骨,輕則十年不得翻身。
陳一平現在家裡三個人供一個陳小安,這才敢去賭一把。
但陳小安最終能不能金榜題名,尚還未知。
……
算好賬。
陳一平心中稍安,又有些頭暈目眩,開啟保溫杯喝了口水稍稍緩解,然後見陳小安差不多快洗完澡,他又去找出一瓶紅花油放在洗手間門口,“紅花油給你放這了,身上自己能抹的自己抹一下,夠不著的等媽回來幫你。”
“曉得了。”
“我洗好了,哥你也趕緊洗洗。”
陳小安剛好洗完開門出來。
小姑娘情緒早就調節好,又變成嬉皮笑臉的模樣。只是陳小安長的又黑又瘦,又被人揍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陳一平都不忍心多看:“鍋裡煮了兩個雞蛋,自己剝了敷一敷。”
“謝謝哥!”
陳小安頓時眉飛色舞,更滑稽了。
……
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
“輕點。”
“別把一平吵醒了。”
孫蘭蘭跟陳大志輕手輕腳的進了家門。
開啟燈,就看到陳一平果然睡在客廳裡,已經睡熟,正輕聲的打著呼嚕。
“唉。”
“這孩子——”
孫蘭蘭看著陳一平睡的沉,就知道他今天肯定又忙得不輕。
“一平太拼了。”
陳大志也嘆氣。
陳一平越拼,他們兩個做父母的就越覺得愧疚。
陳大志想起前兩天跟孫蘭蘭商量的事情,一邊進臥室,一邊跟孫蘭蘭小聲說話:“小安今年下半年高三,關鍵就是這一年。一平還小,這樣蠻幹要累壞的。你明天跟他商量下,兩個人忙一個燒烤攤肯定比他一個人輕鬆點。我這幾天打聽了,咱們安陽馬上也要建造衛星城市,政府正在招工,工資很高。我去報名幹個兩年,也能緩一緩一平的壓力。再說小安這孩子一向爭氣,說不定還真能成。”
陳大志名字叫作‘大志’,實則並沒有什麼大志向。
但是兩個孩子都有想法,他這個做父親的幫不上太多,做生意他嘴笨心實做不來,可是賣苦力他不怕。
“建城不得出城?”
“安陽外面可不安生,前幾年哪個省來著,建城的人死了好多。”
孫蘭蘭又是擔憂,又是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