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在意她了吧。
脫下嫁衣,陸綺雲雙手放在裡衣上,打算按照崔郎的心意照做,她不願違逆心愛之人,也想向他證明自己白璧無瑕。
崔郎靜靜地等著,陸綺雲指尖卻未挪動半分。
無形的神識化成一張網牢牢的捆住自己的身體,在神識的拉扯下,陸綺雲艱難地動了下手指,耳邊有個尖銳的聲音叫著——
“別想著違揹我!沒用的!你必須按照崔郎說的做!這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能破壞——”
破壞?
這不叫破壞,這叫回歸正軌。
女人刺耳的聲音幾乎快震破耳膜,且一股冰冷至極的徹骨冷意迅速蔓延至全身,陸綺雲不得不調動所有神識才能短暫的掙脫心中怒火勃發的情緒。
彷彿正在對抗的是她自己。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每動一下,都像是扯了千斤重擔一樣沉重。
拉扯四肢的神識也在急速消耗。
儘管如此,讓她在一個男人審視戲謔的目光下,極盡討巧,連門都沒有!
快速地走出幾步,陸綺雲拿起桌上的茶水壺,在崔郎震愕的表情中,“哐”地當頭砸下!
因為力道極大,紫砂茶壺裂成數片,泡開了的茶葉和茶水從崔郎腦袋上流下,同時流下的還有一縷縷鮮血。
紅色衣袍因為水漬顯出暗紅色,玉冠斷了,溼漉漉的頭髮黏在臉上,俊朗的臉龐崩出一道裂痕。
與此同時,陸綺雲耳邊的女人的尖叫也達到最大分貝——
“你該死!你毀了我的洞房花燭夜!”
陌生的情緒再次奪取了陸綺雲身體的控制權,損耗了大半神識令陸綺雲頗為疲憊,硬撐著意識才沒陷入沉睡。
她很想知道,當她行為出格的時候,幻境會不會有變化?
也許是她的舉動太過驚世駭俗,崔郎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雙目惡狠狠地盯著她,咬牙切齒道:“好,很好,你會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陸綺雲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不住地往後退,搖頭痛哭道:“不是這樣的,崔郎,你聽我解釋,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怎麼可能……”
再這多待一刻都忍受不了,崔郎嫌惡地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甩袖離開。
這一夜,陸綺雲在悲痛的情緒和耳邊女人喋喋不休的叫罵聲中度過。
既然,她的行為能改變幻境的走向,那麼這也許可能是破除幻境的方法?
崔府上下都知道新進門的小妾沒得到崔郎的寵幸了。
這種大宅邸向來都是拜高踩低,今兒有三撥人光顧陸綺雲這偏僻的小院了。
崔郎有一位正妻,算上她一共四位姨娘,除了正妻自恃身份,沒來她這,其他三位姨娘隔三差五就來她諷刺幾句。
“我聽說你是巴巴地求著爺才進來的,怎地第一夜就清高上了,還膽大包天的把爺的頭給打破了!”
一位姨娘嗓門大得很,就算吃了閉門羹,在外面說的話仍是一字不漏的傳到陸綺雲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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