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傳訊符的盛染聞言,哭笑不得,忍著肺腑劇痛,溫聲平穩道:“茲事體大,最好登門與家父商量。”
僅聽聲音壓根無法想象他正承受著非人的痛楚,陸綺雲覺得麻煩,不由道:“你先考慮考慮,合作對你我都有利,至於面談我沒空。”
指尖泛白,盛染目光發直地看著傳訊符,輕笑道:“因為你要去白家盛宴?”
盛家暫時是她想拉攏的盟友,盛染也猜到了她的去向,陸綺雲沉默地掐斷了傳訊符。
傳訊光點忽然暗了,盛染一愣,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忍不住溢位一聲痛苦的悶哼。
外面守著的小廝急道:“少主,還是去請藥老吧!”
鮮血從面板毛孔裡滲透出來,池中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麻木的痛感令他感受不到溫度了,聽到門外的聲音,唇角下意識地扯了扯,“無妨。”
錢桑一死,麻煩將接踵而至。
既然合作了,她透露了這麼多訊息,那他也得拿出點誠意。
一個月後,陸綺雲到了北主島,白家的地盤。
入島前,把三隻塞到鐲子裡,想了想,還是用幻顏丹變成了白九的樣子。
先在外面鎮上跟陸峧碰了頭,陸峧比她早到,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打聽,估計陸飛霜被關在水牢的可能性很大。
陸綺雲有水牢的地圖,先前白九也說過陸飛霜關在水牢。也就是說從那時起就沒換地方關押陸飛霜。
但陸綺雲不確定蓉蓉有沒有跟家中長輩說白九的事,如果說了,相當於她暴露了,水牢內也可能是個陷阱。
無論如何,都得去看一眼。
“最近各方勢力都派人來了,城裡到處都是白家的人,防衛的如鐵桶一般。”
陸峧眉宇間浮出焦慮:“盛宴當天,防衛只會更嚴,即便我們能救人,怕是也插翅難飛。”
作為母親,她當然有私心。陸綺雲來救人她感激又愧疚,陸屹已經身死,楚緋和陸檀成了階下囚,就這一雙女兒。
陸綺雲本就舉步維艱,陸峧又何嘗忍心將這重任壓在她身上。
又難以開口趕她走。
“雲兒,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保住你自己是最重要的,我和飛霜都不會怪你。”
陸峧的神色認真嚴肅,非要她親口答應。
陸綺雲笑笑,“嗯,盡力而為。”
“十天後,白家會拍賣飛霜的星脈歸屬權。”
這是陸峧打聽到的訊息,未免白家成為眾矢之的,白梁大方的把星脈拿出來拍賣。
陸綺雲決定在拍賣會當天潛入水牢,要同時顧及兩處,那天水牢的防衛必然相對薄弱。
同一時刻,白梁正與一名面貌陰柔的男修交談。
“世侄,妙法門的事我們都不曾想到,我知道這於你而言是個驚天噩耗,但越是這樣,這次機會對你就越重要。”
白梁言辭懇切,一副設身處地為他考慮的樣子。
魏俞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光,說來說去無非是怕他不受控制罷了。
錢桑死了,妙法門被滅宗,有把握剝取星脈的人就只剩他一個了。
而他掌控著錢桑所有試驗的資訊,是白梁實現野心必不可少的輔助。
面上露出恨色,心底卻扶額稱慶,陸綺雲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把他日思夜想要殺的人全殺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明白的。”
魏俞雙手握拳,細長的眼角因為恨意現出一抹紅,“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也不會讓師父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