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中,一縷刀影一閃,戚大寇憑空出現,眼中精光四溢,看上去不僅傷勢痊癒,還另有精進。
“刀有幾重天?”戚大寇張口便問。
“九重。”
“你是幾重?”
“七重半。”
“你看我有幾重?”
“你的刀意有三重,但刀式僅兩式,可謂兩重半。”
“你知我的刀道?”
戚大寇對於自己的刀僅被評為兩重半很是不滿。
“你的刀寡而無恩,暴而無情,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跟上一世相比差遠了。”
天刀笑道:“看來你是忘了,上一世的你,便是死在斬仙台下。”
戚大寇雙眼一眯,殺意深重,“我是你殺的?”
天刀笑而不語。
戚大寇挑眉,否定:“不,不是你殺的,倘若是你殺的,你應該說是死於你的刀下,而且我是被人偷襲而死,你的刀上,我沒看出卑劣的情緒。”
“其實說是我殺的也對,你只是被人偷襲重傷,卻是和我一起同歸於盡的。”
“是誰?”
天刀搖頭:“我過去是守規矩的刀,現在是守規矩的人,你想知道,便自己去查,這並不困難,而且就算你知道,你現在也報不了仇。”
呂傲侯聽的心神大震,就她所知,能夠動用斬仙台這口大殺器的只有天帝,而按照時間來算,當時天帝還沒有轉世;而除了天帝之外,能夠驅使斬仙台的無一是上界的頂級人物。
戚大寇目光閃爍,對於自己身世又多了一重瞭解,想了想,突然道:“你舍了三千天條的力量,恐怕鎮壓不住此界了。”
“此界也無需我鎮壓了,”天刀笑了笑:“新妖皇既然出世,我也該離開此界了。”
“和你一樣,我也要尋找我上一世的軀殼,”似是看出戚大寇在想些什麼,天刀又道:“當初你被偷襲致死,雖然事出突然,但在我看來,你似乎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所以想要知道自己是誰,恐怕只能問你自己,或者說,將你的刀煉到返本歸源的階段,自然能恢復一部分記憶。”
“那是第幾重天?”
“第四重天。”
見天刀近乎知無不答,呂傲侯忙期盼道:“師叔,問刀樓那幾個師叔師伯,現在已然入魔,不是有解?”
天刀淡淡道:“你視人入魔,人亦視你如魔,問刀樓自始至終便只有一個目的,便是守護這方世界意志,我在如是,我不在,亦如是。”
戚大寇卻敏銳的從對方話語中,聽到了一絲殺意。
“你想殺誰?”
“我雖然與那個女人有約定,將這份力量還給她,但天帝之力至高無上,凡俗之輩怎可隨意沾染,我走之前,問刀樓不該再有活人。”
呂傲侯渾身一抖,她背離師門、融合大劫之力、爭霸天下,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夠避開她看到的‘未來畫面’——天刀殺入山門,所過之處,血色淹沒一切。
卻沒想到,這居然是她帶來的,未來終究不可改變。
“師叔!”呂傲侯顫聲道。
“你應該知道,一旦被外道力量汙染,縱使神佛也難救,”天刀緩緩道:“他們與你,早已不是一類物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