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為血之梢,這一拳讓戚籠半身血水墮化,再也不具備活性。
《佛本行集經》五載:‘爾時護明菩薩大士,天壽滿已,自然而有五衰相現。何等為五?一者頭上華萎,二者腋下汗出,三者衣裳垢膩,四者身失威光,五者不樂本座。’
厭火公每一拳下去,不是讓戚籠渾身炸出血汗,就是皮肉皺如老人,兩眼枯黃,頭頂華光越發暗淡,而且一種強烈的末法時代的氣息散溢而出。
而當第九拳將落下時,背後忽有一道極鋒銳的氣息閃過,像是閃電,卻比閃電更快,彷彿剎那芳華,念頭至,劍光便至,一舉洞穿了厭火公的肩膀、手臂。
“徒手劍影,是白澤那個小賤人的手段!”
厭火公回頭,卻見施邪兒兩隻手已經徹底化作水色,輕笑一聲,說不盡的魅惑:“可不能讓你真殺了他,你殺了他,可就沒人困住你了。”
說話的同時,施邪兒並指連彈,厭火公似是極為顧忌這一招,竟然放棄了轟殺戚籠,轉身閃避開。
這位半神龐大的身軀閃躲之際,極其巧妙,像是天上飛的鳥兒、地下游動的魚兒,不僅極盡靈性,身法變化之際,充斥著古老氣息。
魚蟲鳥篆,曾經古國早期的官方文字,被這位厭火公融入了身法之中。
而施邪兒手掌轉動,往往只有透明劍影斬出之後,才會有一聲厲嘯聲響起。
戚籠雖然肉身搖搖欲墜,但是頭頂的地藏王幻影沒有削弱半點,依舊牢牢的鎮壓著對方的半神拳意。
而在陣勢之外,現實巨城之中,滿空的雷雲幻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空之中凝練的十顆雷球,純黑無光,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意念。
“真是恐怖,惡道宗的上乘改造符雷,竟然真的能無中生有,將劫雷製造出來,能碎金丹的天雷,滅半神是綽綽有餘了啊!”鳥不飛喃喃自語。
“那也要半神站著捱打才行,這麼龐大的毀滅氣息,沒有陣勢掩蓋,沒有這二人困住那厭火公,這位叛軍半神可不早跑了,”洪小四沒好氣道。
鳥不飛看了他一眼,突然嘿嘿一笑,“老兄你也別抱怨,沒有我那位三哥,你現在怕是已經被活活煉成人符了,再怎麼說,活著可比死了好。”
洪小四面色又難看了幾分,只見在每一顆雷球之下,一道人影正在被抽筋、扒皮、剔骨、去肉,慘叫哀嚎,一身精氣神都被吸入血染的天將神篆中。
這改造天雷需要活人血肉孕育,才能點符成功,而且必須是一流高手的血肉精華。
若不是戚籠出手,就算他沒被皇城司人抓住,這時也被他大姨夫點了天雷了。
‘奇怪,我大姨夫雖然古板守舊,但現在的作風怎麼如此暴虐,完全跟惡道宗的那些鬼神道人一個風格,不,比他們還要恐怖。’
隨著一身筋骨皮肉被抽入符中,那符便沾在雷球表面,抹上了一層血色,兩兩相合,一種大憤怒、大毀滅誕生。
竊天之能,受天之怒。
而鳥不飛則晃盪到厭火公留下的巨大腳印前,嘖嘖有聲。
“我老孃踩了腳印生下我,我要是踩了腳印,也不知生個什麼鬼來。”
鳥不飛一腳落了下去,頓時,一種古老的、難以言喻的氣息傳了過來。
‘魚鳥…蟲化…冬蟄…天震地陷出炎火…好傢伙,這半神的腳印里居然藏了這麼多東西,原來我老孃沒騙我,我爹真是神——至少也是個半神!’
鳥不飛腳掌落地之際,無數玄奧道理傳入腦中,讓他一時間‘嘖嘖’有聲,只感覺沾了一個大便宜。
不過也只有他這種被‘腳印’生下來的的傢伙,才能感應出這麼多東西。
‘不對,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驚蟄生百蟲,厭火公分明領悟了最古老的蟲形變化,怎麼會被地雷煞所困。’
鳥不飛猛然抬頭,眼神閃過一絲驚駭:“壞了!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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