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威立馬開口:“伏威心中只有憂慮,邊軍圍剿地軍之勢已成定局,侯爺與我一外一內,正是互相幫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侯爺若是此時出事,便等於斷了伏威一臂。”
這話口氣頗大,不少營將面生怒色,許三彪牛眼中更是赤裸裸的殺意。
“哈哈哈哈哈,”薛保侯親手把李伏威扶起,親切道:
“哎~有你這話本侯就放心了,也多虧了你獻上的計策,先殺雞儆猴,再借豪紳之手殺豪紳,等團練兵成了,他們就會發現,本侯不僅帶來一道徵糧的聖旨,還有一道練兵的旨意,到時候本侯爺再暗中助你奪兵權,這一府之主的酬勞,可嫌少嗎?”
“少是少了些,但目前來說,的確是夠用了。”
兩人對視,雖是陌生面孔,一如城門口時,那對野心燃燒的眼神。
“聽說李總管之前抓人時受了傷,不知是真是假?”一營將語中帶刺。
“無大礙,那薛家小兒固然有些手段,到底生嫩了些,”李伏威哈哈一笑,面孔雖變了,但眼神一如既往的陰戾而霸道。
“而且這換頭秘術雖然無副作用,但是人頭初換,只能使八成氣血,若是全勝期,立斃這黃口小兒不在話下。”
“那本侯就且看李兄的能耐了!”
李伏威一走,雙刀洪立馬皺眉道:“侯爺,這李老鬼自稱從古國的某處遺址中翻出了這換頭秘術,但我總覺的此事蹊蹺。”
“你的意思是——”
“眾所周知,地軍叛逆有古國舊權貴支援,而且東荒妖族佔領荒原,也是古國名族血脈的一大分支,這李伏威會不會是這兩股勢力中,某一股的棋子?”
“興元府可是這山南道最偏僻之地了,一南一北,足有數萬裡之隔,不大可能吧?”有人提出了反駁。
“正是因為地處偏遠,才能避過都督府耳目,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我看不像,這換頭秘術雖然詭異,但也要蚊三道長這種鉛汞道人才能使用,他若有異心,也不會把性命交予我等手中,而且道長察了他的三魂七魄,的確沒有被下了禁咒、又或是被換魂的跡象。”
“李伏威的過去是清白的,沒有血脈神紋。”
“越清白越可疑。”
“好了,”薛保侯淡淡一聲,道:“不管如何,沒有這個地頭蛇王做大內奸,名族、叛軍、豪強、幫會,四面八方全是敵人,邊軍固然彪勇,但也雙拳難敵四手,其它幾路人馬都傳來訊息,行動多少有些不順,幾個義軍首領都有出沒的跡象,呵!”
“在團練新軍建成之前,李伏威還算是我們的盟友,至於建成之後嘛,就要看他是否聽話了。”
眾將心一定,只要侯爺無恙,不管有什麼陰謀,侯爺都能憑一己之力,橫掃一切鬼祟!
只是在眾人走後在,薛保侯忽然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眼神第一次閃過一絲恐懼。
“那一刀,世上怎會有反天的刀術!”
……
林驚鳥飛
人影於荊棘灌叢中狂奔,四面腳步聲越發急促,終於,人影站定,戚籠平靜的站在原地,肩上扛著個渾身浴血的女人。
一道道氣質或兇悍、或殘忍、或奸詐的匪徒鑽了出來,或老或少,有幾位甚至還是妖豔野性的女匪,圍成一圈,數目不下百位。
“徐九見過戚天王!”一位老麻匪老淚縱橫,跪倒在地。
“見過戚大魁首!!!”
所有人半跪於地,語氣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