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田主任來的挺早啊!”
踏入醫院小禮堂的大門之後,神經內科的鮑主任第一眼就看到了和麻醉科劉主任聊天的田路,連忙笑哈哈的走了過去。
“您不也挺早的嘛!”
田路也笑著回了一句。
今天下午這裡要舉行附二院中層幹部的聘任儀式,雖然三點才會正式開始,不過這會兒左右無事,田路就早早的過來了,剛好碰到麻醉科的主任,一時心動之下就和對方聊了起來。
“看你們剛才聊的那麼開心,說什麼呢?”
寒暄了一下之後,鮑主任很是好奇的問道。鮑、劉兩人雖然一個是神經內科,一個是麻醉科,兩家基本上從來不打交道,但是畢竟都是在一家醫院裡面幹了幾十年,彼此還是相當熟絡的。
“哈哈,正說小田為人大氣呢!”
劉主任哈哈笑道:“這聘書還沒拿到手,就跟我商量要人的事情了!”
“要人?找你們麻醉科要人?”
鮑主任頓時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聽得出來,這位劉主任的口氣中隱隱的有些不滿,似乎對田路剛才和他談的事情很有意見。
果然,田路頗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劉主任說笑了,我可不敢找咱們麻醉科要人,只不過神外的手術量以後會逐漸增多,所以希望您能撥出兩三個麻醉師,以後著重的在神外手術麻醉上和我們多交流交流罷了。”
“這。。。。。。”
一時間鮑主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按理說這是好事兒。雖然不是外科醫生,不過鮑主任也知道,如果麻醉師在某些手術上比較擅長的話其實是很有好處的,尤其是在出現某些危重的患者或者比較特殊的情況時,這些麻醉師能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畢竟在整臺手術中麻醉師要監控患者的生命體徵,責任和風險都是相當大的。所以思來想去,鮑主任實在是想不出劉主任的語氣為什麼會隱含著不滿的情緒。
正在這時候。心胸外科的主任也邁著方步走了進來,劉主任一瞧,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後就迎了上去。
“小田。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了?”
見劉主任走遠了,鮑主任把田路拉到一邊,頗為關切的低聲問道:“怎麼聽剛才他話裡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按說只是剛才那事兒的話不至於啊!”
又是一聲苦笑。田路搖了搖頭道:“如果只是那事兒的話可能是不至於,不過。。。。。。我剛才還提了另外一件事兒,就是希望能從麻醉科挑出兩個年輕點兒的醫師,然後由我送去國外進修一兩年,所以。。。。。。”
“啊?”
鮑主任又是一愣,然後也跟著苦笑了起來。
這個田路,實在是太冒失了!
實際上,在京都的這些大醫院裡面,送年輕而優秀的醫師出國去進修是比較常見的事情,不過那一般都是由人家科室配合著平時的工作需求自己來決定的。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就是由別的科室要求派人出去進修,不過那樣的話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外科科室和麻醉科關係好,而且本身也有這個需要,另外一種就像附二院的心胸外科一樣。自身非常強勢,是醫院的招牌科室,麻醉科就會配合著把自己的醫師送去國外心胸外科比較強的醫院進修。
但是目前無論怎麼看,神經外科似乎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啊!
“算了算了。”
碰了碰田路的肩膀,鮑主任低聲的說道:“這個老劉可是個老頑固,在醫院的資歷很老。而且現在還是全國麻醉學分會的常委,你直接這麼去跟他說肯定是要吃閉門羹的!多點兒耐心,等過兩年你們科實力上去了他自然就答應了。”
“過兩年?”
田路頓時有些無語了。
過兩年的話莫說能不能跟上神經外科的發展,就說這位劉主任恐怕也要退休了吧?
認真說起來的話,對神經外科現在的手術量和手術種類來說,現在的麻醉師已經足夠用了,但是田路是個習慣於未雨綢繆,提前為將來做好打算的人,所以比較希望院裡能出那麼兩三個在神外手術方便比較專長的麻醉師,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著由他出面把麻醉師送去舊金山或者其他地方一年。
本來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不過田路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在附二院這個地方,他雖然已經做到了主任的位置上,但是從資歷上講依舊是個新人,而且不得不說,田路實在是太年輕了!像劉主任這樣老資歷,而且擁有一定學術地位的老主任,突然被一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人跑過來告訴他,說想要送他手下的麻醉師出去進修,他會怎麼想?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田路也只能是頭疼的看了遠處的劉主任一眼,把這個念頭暫時給放了下來。
“今天對你來說可是個好rì子,別想太多了。”
看田路的表情似乎還是頗為鬱悶,鮑主任心中一動,笑著說道:“對了,你那邊的那個癲癇基礎研究合作方面怎麼樣?我關注了一些去年的各個雜誌,似乎發表出來的成果不是很多啊!那要等多久咱們的臨床合作才會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