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的門診,和第一次一樣的悠閒。
寥寥幾個來看病的,還多是在神內沒掛上號,轉而來神外碰碰運氣的。
當然,也少不了來開藥的。
都是一些小毛病,或者是因為血管老化而偶發頭暈的,或者是擦傷的,簡簡單單的處理一下,或者開些安慰劑,田路下午的工作就在無聊的等待中過去了。
除了一個病人也沒收入院之外,和第一次門診的第二個區別,就是跟著來見習的學生從張倩倩變成了劉海,繼曹偉清之後又一個八年制的實習生。不過這個學生就要稍微的懶一些,也沒什麼眼力價,田路不是很喜歡了。
晚上田路值班,也幾乎一覺睡到了天亮,連值班護士都是連呼奇蹟,說跟著這位新來的醫生就有了好運氣。
週六早上下夜班,比較難得的,田路有了一個相對完整的週末。
作為公司新人,葉蘭臨時被抓了壯丁,週末要去長海參加一個學術年會,其實就是去打雜。而打電話問了一下,實驗室那邊還剩下最後一個掃尾工作,那套手術器械也還要一兩個星期才能做好,一時間,田路倒有些無事可做了。
除了給妹妹田月準備一天三頓飯之外,田路把申報職稱的材料又給捋了一遍,然後拿出羅小櫻的稿子,一口氣打出了將近一半!
在家宅了兩天,無聊而悠閒的週末很快就過去了。
週一早上的大查房,或許是前面兩臺手術給了冷冽極大的信心,也或許是覺得田路已經適應了科裡的工作節奏,冷冽一口氣分給田路兩個患者,讓他頓時感覺到這一週不會那麼的無事可做了。
會後先去看了看自己的兩個患者,進行了詳細的詢問,並檢視了一些檢查結果之後,田路基本上心裡就有數。然後在值班室待了一會兒之後,田路便來到了第三病室。
一進屋,田路就看見凌菲菲由嶽華扶著在病房裡溜達,走過去點頭笑道:“看來恢復的不錯嘛!”
見到田路,凌菲菲一臉的燦爛,嶽華也是喜笑顏開道:“是啊,昨天就可以下床了。田大夫,真是謝謝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
四下掃視了一遍病房,田路笑著問道:“凌先生呢?已經回去了?”
嶽華笑道:“是的,前天就走了,呵呵,他實在是太忙了。”
點了點頭,田路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對於凌菲菲,田路倒也不是因為她長的可愛或者漂亮,就給予了特別的關注。只是一方面,他確實很喜歡這個堅強的小姑娘,另外一方面,畢竟這是他在附二院,甚至可以說獨立行醫後收入院的第一個患者,感覺自然是大大不同的。
大致瞭解了一下凌菲菲現在的術後治療方案,又耐心的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田路就回到了值班室。下面的事情,就是常規的術後恢復,田路已經不需要投入過多的精力去關注,而且隱隱的,田路也覺察到了嶽華那種莫名的排斥感,自然就不願意自找沒趣了。
田路把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查詢資料,編撰答應冷冽的神經外科病人規範管理資料,以及自己新分到的兩個患者身上。
一週的工作,平穩而有序。
出一次門診,值兩次班,在手術檯上做了三臺手術,其中兩臺是做冷冽的助手,另外一臺是田路自己的患者,行的嗅溝腦膜瘤切除術。至於田路的另外一個患者,因為有糖尿病,必須等空腹血糖控制在150mg%以下,尿糖控制在一個(+以下時才能進行手術,因此手術排期向後順延了。
週三的時候童向陽給田路打來了電話,說實驗室已經準備好了,他可以隨時過去。田路本來是打算週日過去看看的,但是何大林一個電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週日下夜班之後拉上馮林,直接來到了郊外的工廠。
“小夥子,你這套東西也太複雜了,這段時間可是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折騰的夠嗆啊!”
兩人一進何大林的辦公室,見到田路之後,他就大聲的抱怨道。
老爺子年齡雖然大了,但是身體依舊很棒,聲音也是如嗡嗡重錘,捶的兩人有些頭暈,馮林連忙笑道:“老爺子,這東西要是不復雜,我們也不敢找您出馬來做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唔,你這小子說話倒是靠譜!”
馮林不動聲色的馬屁頓時拍的何大山嘿嘿直樂,極為滿意的把兩個大黑箱子給提到了桌子上,手一擺道:“先看看吧,我敢說,全京都你想找出一個活兒這麼好的人出來,可是真不容易!”
臉上的傲意甚是明顯,在自己這個行當裡浸淫了幾十年之後,老爺子的底氣可是十足的!
笑著點了點頭之後,田路迫不及待的開啟了其中一個箱子。
窗外的陽光傾斜進來,正好照在箱子裡面,田路眼前頓時一片耀光閃爍,八九把亮銀色的手術器械靜靜地躺在箱子裡的軟墊上面,散發著微微的寒光!
“主體都是用的不鏽鋼,具體的材料不跟你們說了,說了你們也不懂!外面鍍了一層鉻,保證不容易生鏽!”
看到田路的眼中抹過一絲驚豔,何大林心中大樂,牛氣哄哄的說道。
拿起一把咬骨鉗,冰涼而光滑的觸感讓田路精神瞬間為之一振,馬上從自己包中掏出了一個塑膠袋,取出了一塊新鮮的豬腔骨!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