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醫生中,除了何天林表情有些焦急之外,其他兩位主治醫面上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而另外一位副主任醫師李強,此時的眉頭皺了皺之後,轉身瞧向了科室主任冷冽。
一看之下,李強心中不由一動!
似乎此時辦公室中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完全無關一樣,冷冽這會兒面上不動聲色,目光也是一片淡然,只是默默地坐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站出來平息雙方的爭執。
這位神經外科的老大,到底想要幹什麼?
李強的眉頭,突然皺的更緊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怪異,而也就是在此時,在張傑怒衝衝的目光注視下,忽然之間,田路的心境反而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得罪人又怎樣,身為一名醫師,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那小姑娘的健康更重要的?
拋開一切雜念,認真的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張傑,一字一句的說道:“張老師,雖然凌菲菲是您主管的患者,但是,其他的醫生就不能去協助診治,不能對您的診斷和治療方案提出質疑嗎?作為科裡的醫師,這是我的權利,也是我的責任!”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鏗鏘而有力!
這話說的張傑一陣語塞,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了,遲疑了一下之後,只好憤憤的一點頭,重重的說道:“好!那就請田大夫說一說吧,您到底發現了什麼新症狀,新證據?”
“Burn徵!”
田路的表情依舊平靜,大聲的說道:“根據十一床患者自己的敘述,她在起病期間曾經出現過burn徵,雖然只有一次,但是已經足夠為我們提供足夠的參考價值了!”
“Burn徵?第四腦室?”
這下子,不僅僅是張傑愣住了,冷冽也是心頭一震,眉頭大皺!
“是的。”
田路點了點頭道:“十一床患者急轉頭時,突然出現了劇烈的頭痛,眩暈和嘔吐,這很有可能是因為第四腦室有囊蟲的存在,急轉頭時囊蟲阻塞正中孔而導致的。這也是第四腦室囊蟲病的重要臨床指徵之一,我想,憑這一點,已經足以讓我們儘早給她做腦室穿刺造影了吧?”
張傑身上原本高漲的氣勢,終於漸漸的退去了。
如果說田路什麼都說不上來,那麼他自然可以好好的教訓對方一下,以維護自己上級醫師的尊嚴,但是在對方拿出的有力證據面前,還能怎麼繼續下去?
不過,張傑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有些強辯似的低聲道:“患者家屬並沒有說過這件事兒啊,如果是那個小姑娘說出來的話,那孩子和家長慪氣,可信度。。。。。。”
“好了!”
張傑還沒有說完,冷冽醫生低喝,突然站了起來。
臉上如同蒙上了一層嚴霜一樣,冷冽瞧了張傑一眼之後,冷聲道:“把十一床患者的藥停了,儘快安排做腦室穿刺造影!”
說完,冷冽根本就不再給人機會,直接揮了揮手道:“就這樣,散會!”
好似逃一樣,張傑率先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其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唯有副主任醫師李強留在了最後,看著緩步走出的主任冷冽,眉頭深深皺著,漸漸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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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晚飯做好了嗎?”
開啟門,進到家裡,冷冽甚至還沒來得及換上拖鞋,就衝著在廚房忙活的崔莫君大聲的叫道。
“再等我三分鐘,馬上就得!”
聽到丈夫的聲音,崔莫君從廚房裡探出一個頭來,拎著鍋鏟笑道。
見到妻子,冷冽連忙接著問道:“那女兒給我帶回來的紅酒呢?你放哪兒了?嘿嘿,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的喝一杯!”
“就在酒櫃的最下面放著呢。”
雖然心裡有些驚奇,不過火上還炒著菜,隨便回了一句之後崔莫君就回去繼續做飯了。
不大一會兒,崔莫君把熱騰騰的兩菜一湯給端了出來,然後這才看到,餐桌上早就擺好了兩個高腳杯,冷冽也拿著一瓶女兒從美國帶回的紅酒,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一邊擺放著碗筷,崔莫君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想起喝酒來了?”
雖然少量的紅酒有益健康,但是冷冽和她兩人都沒有這個習慣,除非是特別的日子,或者是有客人,基本上都是不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