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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田路拿著手上的病歷資料,直接去了神經外科四病房,找到了自己第一個主管的病人,十四床吳大勇。
先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田路很是耐心的和對方聊了起來。
吳大勇很年輕,不過才二十多歲,當初是因右腳麻木一年餘,雙下肢無力三十天才入院的。入院查體的時候,神志什麼的都很正常,不過右上肢感覺減退,右下肢淺感覺減退、肌力四級。
在MRI檢查結果上,顯示T5~6脊髓髓內佔位,繼發性脊髓空洞症。
詳細的瞭解了一下患者的情況之後,在吳大勇和家屬擔憂的目光中,田路溫和的笑了笑,輕聲的安慰道:“不用太過擔心,脊髓室管膜瘤屬於神經膠質瘤,但性質偏良性,一期全切除術後不需要放化療,複發率也是比較低的。”
“田大夫,是您給我做手術嗎?”吳大勇的臉色有些蒼白,低聲的問道。
“是的。”
田路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我給你做手術。”
吳大勇抿了抿嘴唇,不說話了,不過和床邊他的父母一樣,他的目光中明顯的流露出了淡淡的擔憂,還有對田路的一絲不信任。
這種目光,早在舊金山的時候田路就已經見過很多了,當下也不懊惱,臉上依舊是一片溫和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放心,這種手術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已經做過很多例了,經驗相當的豐富,請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好的!”
本來,田路並不願意說出自己曾在美國做住院醫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那似乎只是一種無聊的炫耀而已,但是在冷冽的勸說下,他還是決定用這種方式給患者一些安慰和信心。
果然,聽了田路的話之後,吳大勇和他父母的眼神馬上就和剛才不同了!
“您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吳大勇的母親驚喜的問道。
田路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大學畢業後在外面留學了七年多呢。”
得到了田路的確認,對於他年輕外表的憂慮頓時一掃而空了。吳大勇的父母臉上自然是喜笑顏開,就連吳大勇一直陰沉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陽光。
似乎田路的履歷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一樣。
很奇怪的,田路此時心中非但沒有一種驕傲的感覺,反而是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沉重感。
詳細的看了一遍吳大勇的檢查結果,在心裡初步形成了一個手術方案之後,田路就又安慰了患者幾句,一臉微笑的離開了第四病室。
出了門,田路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沉吟片刻之後,一轉身,進到了隔壁的第三病室。
十一床,還是凌菲菲的床位。
小姑娘仰面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珠子一動也不動,誰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裡面,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麼。而她的母親嶽華,此時拿著一個削好的蘋果,直直的舉在身前,一臉的無奈。
“田大夫,您來了。”
見到田路,嶽華連忙站起來,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問候道。
田路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過來看看。”
聽到田路的聲音,凌菲菲的眼珠子終於是轉了一轉,不過依舊沒有起身,還是呆呆的躺在床上,也不說話。
嶽華心中一急,正要呵斥女兒,田路連忙擺了擺手,她到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田路繞過嶽華,走到了凌菲菲的床邊,笑著溫聲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看了田路一眼,凌菲菲眼中似乎猶豫了一下,旁邊的嶽華卻已經笑著開口了:“呵呵,好多了,尤其是頭,已經不是那麼疼了,張大夫給開的藥還是相當管用的。”
看樣子,嶽華對張傑的信任要比田路要強烈的多,說起來一片喜氣洋洋的神態,而凌菲菲則是在床上撇了撇嘴,不過也沒有出聲反對。
“是這樣,嶽女士。”
田路心裡嘆了口氣,轉身微笑道:“和那天門診一樣,我還是想和菲菲直接的交流,您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