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歡迎來到神經內科!”
史密斯教授大笑著迎了出來,十分熱情的握住了田路的右手,力度很大,還使勁的上下搖動著,捏的田路微微的咧了咧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後晃了一晃。
當然,見到史密斯教授,田路也是相當高興的,連忙點頭笑道:“您好,史密斯教授,很高興能有機會和您一起工作。”
讓進辦公室,請田路坐下之後,史密斯親自給田路倒了一杯咖啡,笑著說道:“聽說你在普外科和ICU乾的很棒,移動的醫師手冊和手術機器人之名,可是早已經傳到我們神經內科來了。”
“那只是同事開的一個玩笑罷了。”田路笑著答道。身為當事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那兩個外號,不過也只是一笑了之了,畢竟,自己能有那樣的表現主要的還是歸功於系統的幫助。
做了九個月的住院醫師之後,田路身上的書卷氣並沒有消散多少,但是卻多了一分幹練,除了長相年輕的讓人難以完全信任之外,氣質已經越來越像一名專業的醫師了。這讓從一開始就仔細觀察的史密斯教授暗暗欣賞的同時,不由得也有一些遺憾:這樣的人才,如果選擇神內做住院醫師多好!
閒聊了幾句之後,史密斯教授向田路介紹了一下在神內轉科期間的安排。
工作依舊由門診,病房組成。四天值一個班,每天上午從七點半開始早查房,上午處理病人,討論治療方案。下午出門診或者參加學術活動。
作為著名的神經醫學中心之一,神經內科的學術活動非常多。每週都有固定的神經病理學研討會、神經腫瘤學研討會和神經放射學研討會,每天高年資住院醫或者主治醫們都會給低年資住院醫師們講小課,隔上一段時間還會請外院的權威專家來做前沿講座。
“一句話,在神經內科,一樣不會比在普外科和ICU輕鬆多少。”史密斯教授最後很是鄭重的向田路說道。
點了點頭,田路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事實上,沒有那個科室的住院醫師工作是輕鬆的。住院醫師的工作很累,這是眾所周知的,而這種累,其實主要來自兩個方面的壓力。一方面,工作確實非常繁忙。就拿田路在普外科輪轉時來說,要管理病人,要跑實驗室,要做手術助手或者主刀,要幫主治們處理一些雜活。。。。。。總之一天下來,很少有能閒下來的時候。
而另外一方面,作為住院醫,心理上的壓力比起身體上的勞累更讓人難以承受。成功做上住院醫師,並不意味著就能最終完成培訓,每年都有承受不了壓力,或者是表現不好的住院醫師被勸退。巨大的緊迫感逼著住院醫們要不斷的去學習,去適應,去充實自己。而臨床上不停的碰到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隨時要面對上級醫生的考核,甚至在各種學術活動上,還要面對主任和教授們的質疑,這種壓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的體會到。
為此,田路不止一次的慶幸自己當初足夠努力,趕在進入醫院之前完成了系統所有的學習任務。
透過了醫學基礎支援系統的考核,就意味著他已經完成了理論知識的儲備,不用像其他的住院醫師一樣,在吸取臨床診療經驗的同時,還要不斷的翻看醫師手冊或者教材,繼續進行知識的積累。而臨床診斷和臨床操作支援系統的開啟,又能讓他在診治病人的時候遊刃有餘,不至於手忙腳亂。
這種巨大的優勢,遠不是普通住院醫所能相比的!
在同組的其他三名住院醫師抱怨霍華德醫師沒有給他們太多手術機會的時候,田路已經透過頻繁的主刀小手術,熟悉了各種常規醫療器械的使用,鍛煉出了柔和的手感;而在霍華德醫師的支援下,他也作為助手參與了許多大型手術,甚至包括兩臺wipple和一些複雜的心臟手術,給系統的資料庫積累了不少的資料。至於其他大部分時間,就是完成臨床經驗的積累,學習主治們如何去和病人溝通,如何去處理突發狀況,如何快速而有效地利用現有的各項醫療資源。。。。。。
沒有了系統的學習任務,做住院醫師的這九個月,反而讓田路度過了得到系統以來最輕鬆的一段日子,尤其是下班之後,如果不是多年的習慣一時難以改變,每天還堅持著閱讀一些專業方面的圖書雜誌,田路悠閒地簡直就像在度假一樣了。
相對於外科系統而言,內科的工作對田路來說又要容易許多了。沒有了手術,在醫學基礎支援系統和診斷支援系統的幫助下,田路需要學習的東西就少了許多。因此對於史密斯教授的忠告,田路並沒有太過擔心,他現在滿心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猶豫了一下,田路鄭重的問道:“史密斯教授,在來之前我瞭解到,您現在正在進行一項有關阿爾茨海默病的研究,是嗎?”
“是的。”
驚異的看了田路一眼,史密斯教授點了點頭道:“已經開始了很多年了,是有關血管性痴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炎症性腦血管病方面。怎麼,你有興趣?”
“是的,我很有興趣!”
田路點了點頭,頗為認真的答道。
史密斯教授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你的研究方向不是血腦屏障嗎?雖然兩者確實有很大的關聯,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再說了,你轉科的時間只有三個月,還要進行日常的培訓,即使參與進來又能參與多少呢?”
對田路的知識和能力,史密斯教授是可以充分肯定的,但是正如他所說,在眼下的情況下,田路參與進來並沒有太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