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路此言一出,雷亢張口結舌的同時,心中頓時大恨!
“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有問題,這會兒又一副極為擔心的樣子,似乎週末的時間對他備考來說極為重要一樣!
一聽田路要備考step2CS,兩個美女頓時大失所望,不過作為同行,她們當然明白考試的重要性,所以笑著鼓勵了幾句,就道別離去了。不過在離開幾步之後,一個金髮美女突然扭過身,眨了眨眼睛道:“田,不得不說,你今天早上和往常一樣,很帥喲!”
說完,兩個美女一路嬌笑著走開了。
戀戀不捨的看著兩個美女搖擺而去,雷亢猛的轉過頭,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撲上來捶田路一下,惡狠狠的問道:“你小子有什麼毛病?美女的邀請也拒絕?這麼優質的資源就算你沒興趣,也要考慮考慮師兄我嘛!”
田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在來洛杉磯之前,無論如何田路也沒有想到,印象中成熟穩重的師兄雷亢,現實中居然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每個週末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過夜,這讓田路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田路笑著搖了搖左手,沒有多說話。
雷亢注意到了田路的動作,頓時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了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嘆道:“真是搞不懂,你才剛剛二十出頭吧?怎麼這麼早就訂婚了?而且到哪兒都戴著戒指,生怕人家不知道似地!”
田路笑嘻嘻的沒有說話,不過任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都知道他心中這會兒肯定是幸福甜蜜無比啊。
看到田路的表情,雷亢心中頓時一陣惡寒,連忙轉移話題道:“這兩個美女是幹什麼的?剛才說你今天早上很帥是怎麼回事?”
“兩人都是加大醫學院大四的學生,這段時間和我都在普外科,所以認識。至於說認為我很帥。。。。。。”
田路想了一下,聳了聳肩道:“可能是因為我早上在一個術前病例分析會上反駁了卡特教授的緣故吧。”
“你連卡特教授也給得罪了?”
雷亢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忍不住哀嘆道:“你自己算算,來見習的兩個月得罪過幾個醫生了?而且這次還是普外科的主任卡特教授,你不想要他的推薦信了?”
田路啞然笑道:“師兄,這怎麼能算得罪呢?就像今天早上的那例病人,我只是提醒他在上個月出版的最新外科期刊上,有德國的研究表明,先保守治療後觀察手術指徵更為合理罷了,算不上得罪吧?再說了,卡特教授在看到那本期刊之後確實也取消了手術啊!”
美國的醫院條件確實不錯,國際上領先的專業期刊基本都有訂,放在會議室裡供大家查閱,而田路為了避免太過超前的研究從口中說出,所以從大學時期就很注重期刊的閱讀,瞭解每個專業的最新研究進展情況。反正對有翻譯和錄入功能的田路而言,看完一本期刊也就個把小時的事情而已。
對於田路義正言辭的反駁,雷亢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希望如此吧,可別像上次那個印度人那樣,事後給你小鞋穿。”
雷亢說的印度人,是田路剛到普外科見習不久後的事情。
普外科每天早上七點半都是雷打不動的半個小時教學時間,由主治醫生負責對住院醫師或者實習生們進行講課。那天講課的是一位印度裔的主治,內容是胰腺癌。因為是見習生,還沒有取得住院醫師培訓的資格,所以田路在五個月內只有聽和看的權利,不能動手,所以他特別注重學習臨床上的經驗。在聽到病理生理那一塊兒的時候,田路發現了主治的一處錯誤。當然,田路的第一反應不是提出來,而是去核對這處錯誤到底是未來的研究結果還是現有的知識點,省得出了洋相。
在確定是現在已經知道的知識點之後,田路在講課結束之後舉手提出了這個錯誤。
那位印度裔醫生明顯對自己很是自信,隨口便駁回了田路的發言,而在田路鍥而不捨的說明問題的出處和原因之後,那位主治醫師突然莫名其妙的發飆了!
或許是當天心情不好,或許是被一個見習學生的當中反駁失了面子,印度裔主治沒有就講課內容上進行反駁,而是質疑起了田路的資格,總之一句話,一箇中國來的見習生,連大學都沒有畢業,是沒有資格質疑一位經過五年住院醫師培訓的主治醫師的!
這種不負責任的言辭頓時惹得學生和住院醫師們的反感,而在卡特教授聞聲趕到,弄清楚事情的原有之後,很自然就嚴厲的訓斥了那個主治醫師。
這下子,田路算是和那個印度主治結上仇了。雖然是見習生,那人拿田路也不能怎樣,但是平時裡的冷嘲熱諷,還有故意派田路幹一些瑣事卻是免不了的了。
抱怨了一陣子,見田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雷亢只好放棄了勸說,開車帶著田路回到了家中。就像美劇和美國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那種房子一樣,雷亢的家在郊區,是一幢兩層的小樓,樓前是綠地,有一個能停兩輛車的車庫,總共有四個臥室,每個臥室都有獨立的衛生間。
田路住在二樓,房間不大,二十平米左右,裝修很簡單,屋裡的東西就是一個衣櫃,一個書櫃和一張床。床上自然很簡單,衣櫃裡也只有兩三套西服,這是田路專門為來見習購置的,唯獨書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田路從醫院或者雷亢那裡借來的專業書籍。
交代了田路七點下來吃外賣之後,雷亢回屋了,而田路則從書櫃中抽出一本神經病理學,翻到書籤的位置,躺在床上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