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碩陽城,混亂過後,皇帝的馬車消失後去而復返,只不過,在馬車之中,皇帝的屍首赫然在內!
太妃看到後驚嚇一聲,當場昏厥。
朝堂大亂!
宮中,周光顯往魚池中丟了一把魚食兒,神婆主方棋說道:“如今大人們都在談論女帝無福,所以不敢再立女帝,在他們心中,女子做皇帝總是不詳的。”
周光顯嘴角一勾:“可皇室如今只縣主一條血脈,他們沒得選。”
“是啊。”方棋笑道,“只要我這個神婆主將縣主好生誇讚一番,他們的心思便可動搖,到時你也能省些氣力。”
周光顯偏頭看她。
“為什麼?”
果然,方棋並非沒有要求。
她笑道:“自然是為了婚書一事啊。你既簽了婚書,不如早些娶我進門,到時縣主做新帝,你我成新人,豈非兩全其美啊?”
周光顯卻恍若未聞。
“新帝一事我已有計策,無需神婆主費心。”
方棋眉頭輕皺。
顯然,自己的計策又落了空。
周光顯雖然簽了婚書,可看他的意思,不知何時才會迎她進門。現在碩陽城內外所有的事全在周光顯掌握之中,就算她再逼迫,怕也不能成。
方棋握緊了手指:無論如何,她也是要試試的!
可就在她想方設法逼周光顯就範時,突然聽聞有大人於城中被殺,死狀悽慘,殺人者身著黑衣面罩,顯然就是當初攻擊皇帝的那些人!
群臣無首——皇帝已死,丞相下落不明,太妃又是昏迷不醒,他們著實是沒了注意,就算商議對策也總是意見相左——此時此刻,朝堂必須要有一個人來做主才好!
終有人再次提及“羅織縣主”。
這一次,沒有人再反對。
方棋知道,周光顯勝了,如今她再想做些什麼擾亂此事,周光顯絕不會輕饒她,更休提應允成婚了。
在她心意難成之時,羅織縣主被恭迎而來,周光顯親自相迎。
帝王的轎攆自碩陽城門相接,垂落的紗幔遮了縣主的半張面容,但僅半張,方棋便覺得很美。
除了美,還有著雍容與華貴。
不怪周光顯願為她設計一切。
可方棋還是存了那麼些不甘心。
但縱然如此,羅織還是成為了新帝,但不知為何,她竟還是沿用了辰讓的帝號——存澤帝。
不過她既用了存澤的帝號,為防不吉,“辰讓”的帝碑便不能刻上這三字,只能做個沒有帝號的“先帝”。
辰讓的碑文,相比她的祖父與父親的豐功偉績,唯有“豐朝第三任帝之墓,即位百日,兢兢業業”寥寥幾字。
羅織作為新帝,在祭拜了這三位逝帝后,終於坐穩皇位。
自然,大臣們仍對刺客心有餘悸,雖對羅織一介女子不抱希望,可還是在朝堂提及此事,但不出所料,諸臣商議之下仍無定論。
帝位之上的羅織開口,道:“在啟帝與留惠帝的治理之下,豐朝已國泰民安,但官吏之下必有民怨,太尉大人暗中調查,得知黑衣乃怨民所為。如今,孤願化解怨民之怨,藉以巡遊體察民情,但碩陽不穩,孤無法離開,即特許周光鹿周大夫代孤巡遊。”
聞言,周光鹿一呆:什、什麼?
他本就覺得這一切恍如夢幻,他才剛跟著將士從客渠縣回來,早早地上了朝,誰知竟被那羅織點了名,又要被趕去巡遊?
他指著自己,仍是不願相信:“我?”
羅織看他,輕笑頷首。
“勞煩周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