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鹿一笑:“我爹早死了,你也死了?”
“呸,我是你小爹!”
周光鹿沒跟他廢話,只掏出一把形狀各異的石頭來,在牢房口一丟,待出了卦象後又卜了兩次。
方達摸不清他的意圖,眉頭擰成了疙瘩。
周光鹿點頭:“原來你是來搶東西的啊。”
方達一愣:他怎麼知道?
對於方達的反應,周光鹿煞是滿意:看來他卜對了。
這一次,他結合了星象還有石卦,相比單純的石卦,果然卜出了更多的東西——甚至能精確到此人的目的——當然,這也與方達喜怒形於色的面相有關。
畢竟隔壁那個黑衣,他換了好幾次方位,就因為那張死驢臉不苟言笑,幾日了都沒卜到其後的目的。
加之黑衣嘴硬,周光鹿也算陷入了困境,毫無所得。
不過既然有這搶東西的主兒在,想來更容易查出些東西,說不定就能找到刺客的幕後黑手。
他喚來福琪夢,要福琪夢進去給方達搜身。
福琪夢有些發慫:白日裡差點兒被砍手的記憶尚且清晰,他可不敢去招惹牢裡的那個瘋貨,便去拉竹忍過來幫忙。
然而竹忍此刻正在向皇帝與太妃回稟小山處的線索。
這兩日的小山並沒有人現身,只除了營救皇上後的清晨,小山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額頭有疤、身法詭異的,另一個,依照手下所說,八成就是牢裡的那個花裡胡哨。
這兩個全是武功高強之人,手下當時並不敢動作,只記住了二人模樣,這兩日畫匠依著描述,才將人畫了出來。
竹忍將畫像呈上,辰讓看了看。
的確,其中一個正是那晚見到的大砍刀,另一個麼……雖然從未見過,可憑他額頭上的疤,只要人在客渠縣,必然好找。
“竹忍,找到他們。”
“是。”竹忍應了,隨後拿出方達的畫像道,“皇上,那晚山上所見之人已被抓到牢房,可要去看看?”
聞言,太妃急忙制止:“皇上怎可涉險,你代她去便是了!”
“孤去。”
說完,辰讓便起了身,從始至終都沒看太妃一眼。
太妃心中氣惱,那拿刀人的畫像一瞧便不是好惹的,她本是怕皇帝出事這才阻攔,誰知皇帝居然還在記仇,記她兩日前打了張玲瓏的仇?
都說母女沒有隔夜仇,這都兩夜了還不行?
到底不是親生的。
太妃沒忍住,待回到自己房中,又給丞相寫了封信。
阿織在旁輕緩磨墨,本不知太妃去皇帝處發生了什麼,可在看到信中提及額頭有疤之人時,不由一頓。
太妃的信,除了訴說近日之事外,還在詢問丞相為何沒有回信。
太妃算了算:距離上次她稟告皇上失蹤又復還,這都兩日日了,她那父親縱然再心大,也不至於連封回信都沒有。
就算耽誤了,這次也該回了。
信件的末尾,太妃狠狠抒發了自己的怨念。
她道:皇上與丞相全視本宮於無物。
即便如此——本宮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