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在找什麼?”
神婆主笑意不減,她終是落了座,奇道:“光顯,你將丞相藏哪兒了?我竟沒找到任何機關。”
周光顯淡然飲茶,隨後才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不明白?”神婆主笑意加深,“光顯,你那馬車我看了,裡面根本就沒有丞相。而且那車伕只是將馬車趕出了碩陽城,可沒打算去客渠縣的。”
周光顯一頓,抬頭看她。
神婆主感受到他眼底藏著的威脅,急忙作投降狀,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並未告訴其他人,以後也不會說的。畢竟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又怎會出賣你呢?”
周光顯的眸子這才恢復尋常。
他再次問道:“方棋,你來做什麼?”
神婆主聽到周光顯叫了她的名字,眸子裡驀然湧出無盡的欣喜,她難掩激動地說道:“自然是知道大事將成,提前來討些好處啊。”
“什麼好處?”
神婆主方棋便拿出了那頁紙,端端正正地放在周光顯的桌上。
周光顯看了幾眼,便輕飄飄地丟了回去。
他道:“痴人說夢。”
“痴人說夢?”方棋難以置信,“我不過是要你答應娶我進門罷了,無論是妻還是妾都隨你喜歡,如何就是痴人說夢了?”
“不可能。”
周光顯毫無商量的語氣,令方棋抿唇,手指更是握緊了那頁婚書。
躊躇了許久,她終是說道:“周光顯,若你不肯,我只能將你的計策告訴那些大人。你覺得他們一旦知曉你的作為,還會與你站在一起嗎?”
周光顯不由看她,眸子裡無盡冰冷。
可方棋只是垂著頭,繼續道:“或許你覺得,那些大人只會相信你一個偷拿了丞相印章的外人,而非我這個自小便紮根在碩陽城的神婆主呢?”
房中,是許久的沉默。
方棋不敢抬頭,她怕一旦抬頭便會再次生懼,並臣服於這個人——有些事,可以臣服;可有些事,哪怕知道會有危險,她也必須一試。
許久,許久。
她終於等到了那人開口。
“方棋。”
她抬頭,看向桌案後的男子。
那疏離淡薄的聲音,終是給了她最想得到的回答。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