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就要死了?”
連這麼小心眼的太醫令都來問遺願了……
怕是熬不了幾天了?
廖真急忙搖頭,掩下心底的想法,故意笑道:“我只是看福公子受了苦,想幫一幫福公子罷了。”
福琪夢便放了心,隨即嗤笑一聲:“你若真想幫我,那就做到你答應的事就好了,不然你若食言,我便將那條.子送到皇上與丞相面前去!甭以為你救了我,就能騙我的銀子!”
廖真:……
是了,他今晚本是來偷條.子的。
“福公子,你是富家子弟,生活優渥順遂,為何非要來碩陽,非要跟著皇上去巡遊呢?要知道,巡遊路上必然受苦,你行嗎?”
福琪夢白他一眼:“你懂什麼,雖然我在家中可以享福,但若隨著皇上一起去四處體察民情,路途風景無限,那必然是我此生最好的記憶了——”
說到此處,福琪夢真的多了幾分感慨。
他感嘆道:“先前我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更沒想過我會與這字有什麼牽扯……但今晚經歷了這些,我想,若有一日我真的要死……”
“那我也要死在巡遊的路上。”
聞言,廖真呆住。
福琪夢要死在巡遊的路上?
這還了得!
可是福琪夢已經打定了主意,見自己不吐血了,便開始眼皮打架,臨了他還拉住了廖真的衣袖,有氣無力地說道:“太醫,你今晚就留在這裡吧,否則那賊又來打我……”
話未說完,便睡了過去。
廖真悄悄探了脈,見福琪夢終是躲過了今日的劫,才徹底放下心。
他垂頭看向被福琪夢揪住的袖口,雖然可以很輕易、很輕易地便可扯出這袖子,他也可以趁此機會去找那張條.子,可他還是沒動。
今晚的初衷……
早不知被丟到了何處。
他想,反正現在的福琪夢已經知道了自己隨時都會死,並且沒有懷疑那賊人是宮裡的,反而將疑心放到了外臣居的這些公子身上,那麼假如有一天……
就算福琪夢真的死了,福將軍也不會如何罷?
只要……
福琪夢能提前將這“疑心”告訴福將軍。
那麼他就可以幫福琪夢完成心願,同時也能對丞相有個交代。
也就,不必再偷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