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禾擺手道:“只是想看看王爺您是否真能夠讀懂我的心思。”
“也就是說你剛才心頭是在默默地罵本王?”李棠安面色一沉,看上去似乎很不開心,而陸瑾禾則是側眼看向了別處,顯然是又被讀懂了心思。
李棠安笑著搖搖頭,指著手上的摺扇道:“方才你問本王的話,本王也問過另外一個人。”
攝政王轉移了話頭,言語中也帶上了幾分嘲諷:“那是尚書令家的公子。”
“尚書令家的公子……”陸瑾禾來了幾分精神。
陸瑾禾聽自家兄長說過莫詩予的事情,只知道那莫詩予是個極為重視文采的人,畢竟是家學淵源。
“是啊,你猜他怎麼回答?”李棠安眼中的笑意逐漸收斂,“他說天下士人皆是如此,我大燕士子也不能落後。”
陸瑾禾沉默了許久,開口道:“這話倒是沒錯。”
李棠安白了陸瑾禾一眼:“這話倒是聽起來沒錯,但作為我大燕的讀書人,若只能跟上形勢而無法跟上才華,那他這話聽著便只是笑話。”
“您真的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了那位莫公子?”陸瑾禾一臉驚訝地看著李棠安。
李棠安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我只是跟他說,他這把扇子看起來不錯,他便將這把摺扇相送。”
“收人禮而言其不是,王爺你這事做得可不漂亮。”陸瑾禾發出一聲感慨。
她能夠明白李棠安當時心中所想,身為整個大燕最有才學計程車人之子,卻重形而不重實,這若是傳出去只會給天下其他國家的讀書人笑話。
不過,李棠安沒有當面斥責,想來也是顧及著那位尚書令大人的顏面。但這一番作為下去,李棠安說不定會被安上一個向別人索要賄賂的名聲。
“與其說是禮,我倒更想將其當成是懲戒,但那位莫公子會如何想法本王就不知了。”李棠安嘴角露出一絲嘲笑。
“你們這些朝廷中人還真是說話藏三分,若真能夠各做實事,各盡本分,如今的大燕朝堂又何至於傾軋至此?”陸瑾禾的一席話讓李棠安有些發怔。
見此情形,陸瑾禾連忙將自己的話收了回來:“我並非是說如此燕國朝局,如今我們大燕還算得上是政通人和。”
“那也只是現在而已。”李棠安的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隨著天子逐漸長大,這權力的爭奪只會越演越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連我這個攝政王也兜不住。”
其實,陸瑾禾很想告訴李棠安,若是真兜不住的話,就將手下的權力放下。只要攝政王與太后一方誰肯放手於對方,那整個大燕的朝堂自然就恢復了安寧。
但這些話陸瑾禾並沒有說出來,究竟是未深入朝局之人,妄言只會讓自己看起來和那位莫公子一樣。
不過,這朝局之事不容她置喙,有一件事情她卻極有資格過問。
“攝政王與長公主的親事是否能成?”陸瑾禾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