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方折與陸清寒成親的時候,舅母們就已經瞧出了端倪,讓她回容家。若是那時候真聽了兩人的話,後續也不會如此艱難。
如今雖是歸了容府,但身後卻是一地雞毛。
“舒姐,今日且住吧,瑾禾年紀還小,對於人心預料不足也是理所當然。”二舅母在一旁勸道,這話總算是讓王氏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王氏拉起了陸瑾禾的手說道:“之後你就安心地在容府住下,我與你二舅母會好生照顧你,這一次除非是鎮遠將軍親自回來迎接你,並教訓那惡婦,否則的話,我們絕不放人。”
“舒姐,瞧你這話把我們瑾禾都嚇著了。”薛氏撲哧一笑,而後表情嚴肅道,“話雖如此,但這一次,定然得讓鎮遠將軍給你個公道才行,不然也你孃親在天之靈也不安穩。”
陸瑾禾輕輕地嗯了一聲,回到了這個地方,她已經可以將自己的一切交出去,不用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這場接風宴雖是為陸瑾禾而設,不過由於陸瑾禾的傷病在身,入府之後便被帶到了後室休息。
不過,在剛進入房間的時候,陸瑾禾卻吃了一驚。房間正向放著一張大弓,即使入幕的屏風上也刻著先人征伐的故事,這可不像是為女子準備的房間。
經過兩位舅母解釋,陸瑾禾才明白,這原本是屬於她母親的房間。已經過世的姥爺因為思念女兒,一直堅持讓府中的下人清掃房間,十多年來甚至連房間的佈局都沒有改變過。
此時,兩位舅母已經出去招待賓客,陸瑾禾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陸瑾禾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地審視自己,看著鏡中之人,那肉眼可見的憔悴感覺讓她明白為何大舅母會當時會如此生氣。
不過,眼下的自己相比於在將軍府的那些天裡已經好了不少,至少臉上已經有了幾分血色。
回想一下,若大舅容奉來京再晚一些,說不定自己此時已經喝下了孟婆湯。
思及此處,陸瑾禾心頭卻有了幾分遺憾,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死的經歷,卻沒有看見地府到底是什麼模樣。
陸瑾禾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前世的自己是飽含怨憤而亡,應當只有地府能夠收留吧!
就在陸瑾禾胡思亂想之際,知夏已經和府中的下人一起為陸瑾禾端來了飯菜。
那些菜餚中大都是進補之物,且料理之人似乎並沒有顧及口味的意思,那濃烈的藥味,讓陸瑾禾差點吐出來。
府裡的丫鬟們退出了房間之後,陸瑾禾忍不住抱怨道:“這些是給傷病之人吃的。”
知夏一臉無奈道:“這是舅老爺的吩咐,能夠端上來的都是上等藥材,為了能夠完美地儲存藥性,只能如此料理。”
“另外,就老爺還吩咐過,讓我多看著一些,一定要讓小姐您將這些都吃下去,這樣身體才能夠好得快。”知夏說著盛了一碗雞湯遞到了陸瑾禾的面前。